第17章 17. 結果(2 / 2)

她張開雙臂,我一把抱住她,貼著她濕潤的鬢角,說:“一切都結束了。”

她兩隻手使勁揪著我背後的衣領子,顫抖著,口吻依舊平靜地說:“善為,我對不起你。”

我說:“算了算了,以後好好地過。”

我遲遲不撒手,透過窗戶看著老大哥喬羽跟劉偉倆人架著小雞仔,小雞仔雙眼通紅,仍舊掙紮,隻是沒了力氣。那一刻,我感覺自己融化了,像一個微波爐裏的冰激淩。我那天不再與人為善,冷凍了一晚上,終於在這個擁抱下解脫。我說,走了。我上了雯姐的車,一路無話,下車的時候,雯姐說:“好好的。”我說:“行。”

第二天喬羽拉我去他們家取車,我上了車打著火,發現雨刷上夾了個東西。下車一看,是一個信封,上麵寫著‘善為(親啟)’,一看字是周雨彤的。我一陣惱火,苦笑了一下,把信隨便仍在旁邊,揚長而去。

後來聽說這封信差點兒把他倆拆散,我一度後悔當時沒有收了這封信。但另一方麵,我又怕這一切真的結束不了。

時光過的那麼快,一轉眼,第一場雪就毫不猶豫的下了。雪花砸在我的車上,是對我最大的諷刺。該我失去的東西,順理成章的失去了,該我得到的東西,卻倒行逆施。我望著窗外,雪花紛飛,天地都是白色的,找不到分界線。白色籠罩了城市,就像這所有的一切籠罩著我。我突然發現,一切是那麼的荒蕪,就像周雨彤的懷抱。我突然發現,我們在世界這條河上行船,永遠沒有一個彼岸。我小的時候,想父母如果不拘束我就好了了,後來高中他們離了婚,我解放了,但依舊煩惱。後來在國內呆的沒有意思,想著出國就好了,可後來出國了還是不好。我覺得我不好因為沒車,哪兒也去不了,有車就好了,如今有了車,卻依舊痛苦。有了車以後,時間變得特別的快,一切發生的也都快了,認識的人越來越多,我越來越孤單。聽喬羽說,端木櫻跟張一帆好了倆個月就分手了。我感到欣慰,這說明端木櫻還是有眼光的。我又感到厭惡,畢竟跟張一帆這種人好過。我嚐試聯係端木櫻,她對我依舊熱情。我約她出來吃飯,到她樓下等她。可能是我到早了,看見了樓下停著一輛x5跟竇老大的一模一樣。後來竇老大出來了,瞥了我一眼,沒打招呼就走了。不一會兒端木櫻就下來了,我拉上她去吃了一個很別扭的飯,卻不好問什麼,但又不自在。後來我就再也沒約過她,後來我就聽見傳聞說端木櫻和竇老大好了。

我那些日子不知道幹什麼好,好像幹什麼都是錯的。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到顏色,伴著一場又一場的雪,伴著一個又一個的陰天。我感覺人是邪惡的,無趣的,不可理喻的。我不服,想不通為什麼到頭來我還是什麼也沒有。我感覺一切都過於無聊,直到最後,無聊的失去了感覺,我在樓下的冰涼的混著雪和泥水的地麵上躺下,我感覺我就要死了,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