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鬥(1 / 3)

轉眼天氣漸涼,秋風瑟瑟,樹木蕭蕭。城市的風景很美,紅葉黃枝盡收眼底。城市的空氣清爽,入肺沁人心脾。體育館門口有一顆我不知道名字的小樹,葉子是橘黃的,不是普通的橘黃,是我落地後照料我的那個大姐的毛衣的那種橘黃。看見這棵樹,我就想起了她,想起了她,我的口腔鼻腔裏就充斥了烤餅幹時烤箱裏散發出的味道。突然發現,我已經闊別故鄉一年了,我站在同樣的地方貪婪的允吸著空氣,竟與記憶之中去年此時此刻的味道大相徑庭。我相信一切都是與味道有關的,隻不過我們的嗅覺退化了,退化到我們有時在意,而大部分時間都不在意。我們的眼睛退化了,看不到自然的真理。我們的語言退化了,表達不出自己的心意。我們的耳朵退化了,聽不見人家的情意。我們的鼻子也退化了,聞不見未來和過去。

我每每到季節交接的時候,盡量的集中精神在我的感官上。我發現秋冬交接的時節,最容易感知。我能清楚的抓住六七個往年此時的感受,而我剛活了二十年,小學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把我迄今為止人生中多半的自我聯結起來,在雙腳接上地氣和涼風拂麵的時候,在傍晚從午覺醒來放空自己的時候,在對著鏡子辨認自己的時候,在悲傷和快樂交接的時候。在這些許的刹那,我不再是當下的我,我變成了從某種意義上即將超越時間的我,我仿佛可以借以此法看到未來,我相信我有一天絕對可以。

我迷戀這種瞬間,老實說,那個瞬間,不知比雲雨之樂強多少倍。我想,我若是能在那個串聯自己的瞬間釋放自己,一定是七八個我一起釋放,倘若釋放自己是一倍,就是七八倍的快感,再加上串聯上過去和未來的自己們,也就是他們的過去和未來的自己,就是幾十倍的快感,我一定會死的。

我想著想著,不禁滿足的笑了。正在我樂此不疲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我一看是峰哥,拿起電話就罵:“大晚上的幹嘛!”峰哥說:“你別他媽廢話,現在穿上衣服滾過來,不會讓你後悔的。”我問他什麼事兒,不說清楚我不過去。不料他已經把電話掛了。我心潮澎湃,本來大晚上就睡不著,正好有事兒了,八成是要喝起來。

我開到他家樓下,峰哥已經站在門口了。他一上來二話不說,一指前麵,說:“快開,往學校開!你來的太慢了,抓緊時間。”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有好戲。停車場停了車,就往外頭一路小跑,直跑了得一千米左右,翻了一條馬路,來到了一個空的外部停車場,這停車場過去是大草坪,一個女孩兒背對著坐在那邊不知道幹什麼呢,這女孩兒穿了件粉外套,白帽子,身材苗條,看起來青春靚麗。峰哥深吸了一口氣,說:“還好還好,還沒晚還沒晚。一會兒你看見什麼,千萬別出聲,我說走咱倆就走。”我棄了聲,定睛觀看。等了半天,還不見動靜,峰哥小聲嘀咕。突然開進來一輛寶馬x5,峰哥惹著笑連忙搥我,小聲說,來了來了,並拿出手機來開始錄像。隻見竇老大下了車,直衝那半天都不動的女孩兒走過去,邊走還邊寒暄,聽不清說什麼,但是看得出來他跟那女孩關係曖昧。走過去以後哄那女孩兒,女孩兒也不搭理他,他用手一碰那女孩兒,女孩兒竟然驀地倒了。竇老大嚇得發抖連忙蹲下扶起女孩兒,一瞬間沒了聲,半秒之後他像按了彈簧似的顫抖著跳了開,大喊一聲,操!竇老大拔腿就走,誰知道中了圈套,右邊小樹後頭出來了四五個女孩兒,一個帶頭的大個氣勢洶洶,跟竇老大掰扯了幾句,然後中間的那個長頭發的女孩兒起來走到竇老大麵前,扇了他一巴掌,就捂著嘴跑了。峰哥一戳我,說走吧,沒什麼看的了,聽也聽不見什麼。我倆就離開了,上了車,峰哥才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