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錐”擊毀木屬性護罩後,餘勢仍然能將玄冥教主擊飛,可見其威能,還是非常驚人的!
毫無疑問,一旦木屬性防禦護罩被消耗完,玄冥教主隻怕立刻就會與那些銅甲傀儡一樣,護體金光被“天一真水”擊穿,最終難逃被擊殺的命運了。
想到此點,玄冥教主臉色發白,心中後悔之極!
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石家三哥的妻子還會仍在人世,而且已成功進階金丹期修為!
原本擬定好的奪寶計劃,也因為鳩麵老婦的出現,而功敗垂成!結果不但不能奪取寶藏,甚至還要將性命丟在此處!
玄冥教主知道,不能再放任這種情況持續下去了。
躲過鳩麵老婦的攻擊後,玄冥教主突然翻手拿出一枚玉簡,舉在身前,對鳩麵老婦喝道:“住手!再敢攻擊老夫,老夫便將此玉簡毀去!”
這枚玉簡,當然便是藏寶圖玉簡。
毀掉藏寶圖玉簡,要想得到寶藏,非強行破開禁製莫辦!
但強行破除禁製,哪有那麼容易?
要知道司馬世家奪取寶藏後,兩百六十餘年未能將寶藏取出,肯定是“非不為也,是不能也”!
玄冥教主威脅毀去藏寶圖玉簡,的確大具威脅力!
鳩麵老婦見此一愣,攻擊立刻停頓下來。
對於玄冥教主的威脅,鳩麵老婦雖然遲疑了片刻,但很快就鎮定自若了,凶厲的目光從垂下的亂發後透出,血芒閃閃,陰鷙淩厲,給人一種既詭異,又殘忍冷酷的恐怖感覺。
“嘎嘎,厲老二!你要是識相的話,趕快將此玉簡交出,老身看在你與我家夫君曾經義結金蘭的份上,可以饒你不死。你要是不識抬舉,可別怪老身辣手無情,‘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你的生魂抽出來,用於煉製僵屍傀儡!何去何從,你可要想清楚了!老身給你十息的時間考慮。”
鳩麵老婦口氣森寒,針鋒相對地道。
所謂十息的時間,就是十個呼吸的時間。
聽鳩麵老婦的口氣,似乎並未將玄冥教主的威脅,當一回事。
玄冥教主也是活了三百多年的人精了,見鳩麵老婦停止攻擊,知道其投鼠忌器,忌憚玉簡被毀,頓時心裏有了底。
當下便冷笑道:“哼!給老夫十息的時間考慮?老夫看不用了。隻要你膽敢出手,老夫便將此玉簡毀掉,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寶藏!大不了是個死,難道老夫還會怕你威脅不成!”
“嘎嘎……”
鳩麵老婦聞言,仰天怪笑,其聲慘厲,恍如老鴰夜鳴。
有傾,鳩麵老婦止住大笑,對玄冥教主道:“毀掉藏寶圖玉簡?嘎嘎,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老身了?你簡直在做夢!老身就是一枚藏寶圖玉簡都沒有,照樣有辦法將藏寶室的禁製打開!可你厲老二,一旦被殺死了,那可就神形俱滅,永世不得超生了!”
玄冥教主哼哼一笑,冷聲道:“是嗎?那你還不動手,等什麼?你要是能打開藏寶室的禁製,早就應該奪取寶藏了,哪還有這等的閑情逸致,來搶奪老夫的玉簡?”
鳩麵老婦嘿嘿陰笑,聲音淒厲地道:“厲老二,你真是愚不可及啊!看來二百多年前,你厲氏家族之所以被我夫君和司馬世家滅門,並不是沒有原因啊!你果然其蠢無比!難道你沒看出來,胡老四的後人並沒有收齊四枚玉簡,仍開啟了護山大陣,進入武德山嗎?”
玄冥教主聞言一凜,一下被觸動了,心中電光石火地一閃,顫聲道:“這卻是為何?”
鳩麵老婦嘎嘎怪笑道:“這還用說嗎!其先祖胡老四,早在布置護山大陣和藏寶室禁製之時,就別有用心,預留了陣法禁製的後門!我家夫君和司馬世家太上長老,是何等人物!豈能座視胡老四獨占藏寶,這才對其家族發動大規模襲擊的!現在胡老四的後代來此取寶,當然是掌握了開啟藏寶室禁製的法門!現在胡家後人已落在老身手裏,老身奇貨可居,還怕打不開藏寶室的禁製嗎?嘎嘎!”
玄冥教主聞言麵色大變,握著玉簡的手,頓時無力地垂了下來。
他原本也懷疑,胡老四在設置禁製的時候,雖然製作了四塊玉簡,需要同時使用,才能打開陣法禁製,進入藏寶室內,但陣法禁製畢竟隻是他一人設計的,誰也不知道胡老四是否預留了後門啊!
其實厲老二也和另外兩家一樣,擔心胡老四會暗中搗鬼,隻是不肯主動說出來罷了。
要知道,其餘三家沒有胡家參與,根本無法進入藏寶室。如果保護藏寶室的陣法禁止被其預留後門,則其餘三人均無法進入藏寶地,隻有胡老四一人可以自由自在出入藏寶室,胡老四豈非可以予取予奪?
說是四人共有的寶藏,最後卻成了胡老四一家的私產!
雖說“巴山四友”也有二三十年的交情了,相互之間的情誼隻怕比親兄弟還要深厚,但在如此重寶麵前,誰又經得起考驗,誰又信得過誰呢?
這大概也是司馬世家和石家,對其餘兩家發動大規模屠殺的借口吧!
要說是為了防止寶藏被胡家竊取,也用不著對厲家大開殺戒啊!
不過,眼下時過境遷,“巴山四友”早從生死不渝的朋友,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物在人非,一切真相都已湮滅在流逝的時光中,後人再論誰對誰錯,不過是各持己見而已,已經沒有多大意義了。
最緊要的,是誰能最終奪取寶藏!
誰能奪取寶藏,誰就笑到了最後!
曆史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盡管也不排除有翻案的可能。
鳩麵老婦說得不錯,胡家後人既然能夠破開外麵的護山大陣,自然也有辦法破開藏寶室的陣法禁製。
因為這兩個陣法禁製,都是用相同的四枚玉簡開啟的。
毫無疑問,鳩麵老婦控製了胡家後人,就等於控製了破開藏寶室禁製的鑰匙!
但玄冥教主倒覺得,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胡老四的後人雖已被鳩麵老婦控製,他們會不會為了活命,在鳩麵老婦的下屈服,甘願為鳩麵老婦破開藏寶室的禁製呢?
應該說,可能性並不是很大!
要知道,他們兩家,可是不共戴天的世仇!
想到此,玄冥教主心裏有了底,冷然一笑,叱道:“石家三嫂,別以為你控製了胡老四的後人,他們就會聽命於你!你石家欠下他們胡家的血海深仇,他們還沒報呢!他們恨不能將你碎屍萬段,食肉寢皮,你還幻想他們會聽命於你?哼,你簡直在做夢!”
鳩麵老婦似乎不願廢話了,對玄冥教主的話恍如未聞,口中開始數數道:
“一!”
“二!”……
玄冥教主不待鳩麵老婦數到最後,忽然掐了一個法訣,淩空打在其身前的地麵,轟地一聲,一團綠光爆裂,並迅速向四麵掩沒而去。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鳩麵老婦猩紅雙目中,忽然映見無數細小的樹苗破石而出,靈光閃動之下,迅速拔高變粗,開枝散葉,長成一顆顆參天大樹。
轉眼間,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麵積足有十餘畝大小的樣子,出現在鳩麵老婦之前。
玄冥教主身形一晃,化成一道綠光射入樹林之中,頓時消失不見。
看樣子,身為木靈根的玄冥教主,自忖不是鳩麵老婦的對手,一下施展出幾種奇妙的木屬性法術,將自身隱藏在樹林中,以期躲開鳩麵老婦的攻擊,然後借機逃遁。
果不其然,整座樹林靈光一閃,恍如有靈性一般,忽然集體向南麵的出口處,緩緩移去。
“厲老二,你以為你這樣,就跑得了嗎?”
鳩麵老婦冷哼一聲,連忙神識大開,一下籠罩了整個石室,又將四階九幽寒晶蛇支使到南麵唯一的出口處,以防玄冥教主暴起脫逃。
當然,玄冥教主也可以往北逃遁。
但往北的盡頭,並沒有出口,相當於是一條死胡同,而且又是在武德山數千米深的岩層之下,除非會施展“土遁之術”才能逃得出去,否則便被鳩麵老婦堵在死胡同中了。
因此,鳩麵老婦根本無須擔心玄冥教主會往北逃。
鳩麵老婦將羊脂淨瓶祭在空中,手指對其輕輕一點!
“錚――”
一聲悠悠清呤,其聲悅耳。
羊脂淨瓶瓶口處白光湧現,一片茫茫白氣洶湧而出,迅速彌漫了整個石室。
頓時,陰寒之風大作,石室內溫度直線下降,轉眼已滴水成冰。
石室的地麵,竟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浮現出一層冰晶。
毫無疑問,正在緩緩移動的樹林,也被一團繚繞的茫茫白氣掩沒,立刻便冰封雪凍,樹枝上掛滿了冰淩。
樹林緩緩移動之勢一停,仿佛被冰封了一般。
“嘎嘎,厲老二!你的隱身之術雖然不錯,但在老身‘冰天雪地’法術封凍之下,要想逃走,就不可能了。隻要你厲老二稍微施展法力,老身便能準確感知你身在何處的!”
鳩麵老夫嘴角獰笑,好像自言自語地道,手上毫不停頓,一道道法訣聯袂打出。
驀然,鳩麵老婦眼中凶光一閃!寒玉錐化成一道流光,一閃而逝的擊在其身側某處,隻聽得“啊”地一聲慘叫,虛空中憑空爆裂出一團綠光。
玄冥教主的身影,在綠光中踉踉蹌蹌地出現,一臉駭色,震驚異常。
玄冥教主左臂上衣袍破了個大洞,露出裏麵模糊的血肉,似乎還覆蓋了一層晶瑩的薄冰,明顯是被寒玉錐擊中了的樣子。
看樣子,玄冥教主想以那片樹林為幌子,吸引鳩麵老婦的注意力,他自己卻施展隱身秘術,企圖先行脫逃。
哪知,在鳩麵老婦施展“冰天雪地”法術的情況下,石室內任何細微的靈力波動,都逃脫不了鳩麵老婦的洞悉,結果被其察覺到玄冥教主的隱身所在,猝然發難,玄冥教主倉促之下躲避不及,反而被鳩麵老婦所傷!
更可怕的是,鳩麵老婦身影毫無征兆地突然消失,下一刻卻如鬼魅般憑空浮現,已然堵在玄冥教主身前二三十丈處,仍然牢牢堵住了玄冥教主的去路。
玄冥教主一臉懼色,目光陰毒的看了鳩麵老婦一眼,掏出一枚靈丹吞下,再次化為一道綠光,射入那片樹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