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明知故問(1 / 3)

“二弟過慮了。或許這位王師弟剛才說的話,不一定都真實。但他絕對不是咱們胡家世仇的後人,也不會跟他們扯上何種關係,倒是可以肯定的。為兄覺得,王師弟獲得的那枚玉簡,可能純屬偶然。如果他真的跟咱們的對頭有何瓜葛,而又知道咱們的底細的話,肯定就不會將玉簡拿出來了,不是嗎?二弟放心,隻要王師弟跟為兄的一起去尋寶,就出不了什麼問題的。如果他想搗什麼鬼,哪裏逃得出為兄的手掌心!”

胡長老深邃的目光,霍然投向洞府門外的天空,表情陰鷙,口氣森寒地道。

從胡長老的洞府告辭出來,孫傲一直在思考,那張藏寶圖,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要知道,這樣的藏寶圖,僅孫傲一人便有兩張,其他的人,不知道還有多少張呢!

而且前幾天,孫傲聽司馬愈說起此事時,似乎司馬世家正在發生某種驚人變故,難道也跟這枚藏寶圖玉簡,有何關係嗎?

想到此,孫傲倒覺得問題突然變得複雜了。

難道胡長老便是司馬世家發生劇變的幕後神秘力量嗎?

看起來似乎不像,因為以胡長老的修為,就算加上眾位師兄弟相助,也難以撼動司馬世家根基的。

當然,清溪派就更不可能是這股神秘的幕後力量了。

以清溪派的龐大實力,司馬世家禁地真的有寶藏,早就保存不到今天了,早就應該被清溪派挖了個底朝天,司馬世家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挖寶,是不能反抗分毫的。

否則,就是被清溪派滅門,也是可以預料的事情!

司馬世家既然沒有被滅門,其禁地也沒有被破壞,司馬世家發生的變故,當然不可能是清溪派所為了。

不過,以孫傲現在掌握的這點線索,要想將此事弄個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孫傲意識到此點,索性把這個問題拋開了。

至於胡長老所說的司馬世家禁地之行,孫傲並未答應什麼,有了黃國之行的教訓,孫傲凡事都多了一個心眼。

孫傲給自己下了一個禁令,如果不是熟識的人,不知根知底的話,再也不能與他們組團去冒險了,免得中途被其所害,還沒有喊冤的地方!

這次去大巴山的司馬世家,與本門師兄們一起去,應該說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孫傲沒有答應胡師兄,是因為覺得那個寶藏的真實性並不大,但聽到有關可以輕鬆升級的靈丹時,還是暗暗動了心。

要知道,眼下孫傲最渴望的,便是能獲得一枚“一吃之下,便可進階一級”的神奇靈丹!

如果有這樣一枚靈丹在手,將其用五行靈母孕育出更多的該種靈丹來,豈非用不了多少年,便可像石其子曾經說過的那樣,迅速進階元嬰期修為了?

隻不過,以五行靈母吞噬靈石的厲害勁兒,孫傲儲物戒子內的那六十多萬中階靈石,未必足夠孕育多少枚這樣的靈丹的。

看來,有了五行靈母,身上的靈石,很快就會變得不夠用哇!

想到此,孫傲的腦海之中,一下浮現出司馬愈的囑托來。

想起來真正好笑,司馬世家的太上長老,將司馬世家東山再起的資本放在西川“錢記”米行,誰知那顆東山再起的種子司馬愈,卻突然隕落了,太上長老的數十年心思,頓時成了泡影。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既然司馬愈已將這份財產送給了孫傲,孫傲沒有道理不笑納的。

至於能不能為司馬世家複仇,孫傲可從來沒有向誰承諾過,就是複不了仇,也不能怪孫傲不守信用。

看來該去西川城一趟了,順便也回家去看看!

第二天早晨,一團青色遁光從清溪山激射而出,向西北方向風馳電掣而去。

西川城東街,“錢記”米行。

大清早,錢記米行的小廝已拆下店門,開始營業了。

不久,便迎進了第一位顧客。

一位幹瘦老頭坐在櫃台內,目光緊緊的盯著那位年輕小廝往外舀米,忽見幾粒米珠從舀米的大木瓢中濺出,幹瘦老頭頓臉色一沉,氣洶洶的跑到夥計跟前,一個“爆栗”猛敲了下去!

“哎呀!”

夥計被敲得捂著頭向下一縮,一臉的駭色。

“混賬東西!你瞎了眼啦!看見米珠濺到外麵去了,也不管!你知不知道,糟蹋糧食,要遭天打雷劈的!快把地上的米珠撿起來!”

幹瘦老頭瞪著眼,目光凶厲地瞪著夥計道。

“是……是……”

青年夥計被敲得頭皮紅腫,眼含淚花,但仍委屈地應承道。

“我說錢掌櫃啊,不就幾粒米嗎,用得著這樣對待夥計嗎?”

買米的中年婦女是個好心人,看不慣幹瘦老頭打人,便仗義執言道。

“哎呀,張大嫂!你哪裏知道啊,這家夥做事不行,吃起飯來比誰都厲害,就是三頭牛也比不過他!錢某讓他做事,光吃飯就被他小子吃窮了,哪還經得起他隨意浪費大米?”幹瘦老頭頗像受了委屈,先是叫了一通苦,接著又大為心痛地道,“張大嫂,你想想,一天浪費二十粒米,十天就是二百粒,一百天就是二千粒,一年就是近萬粒……要是讓他這樣幹個七八十年,錢某的損失至少上萬靈石!上萬靈石是什麼概念!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啊!”

幹瘦老頭吐沫橫飛,喋喋不休,肉痛萬分地道。

“張大嬸,您瞧他老人家說的!在下在店裏幹活,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一個月還沒有工錢,他老人家還不滿意,每餐隻給半碗飯吃,每天餓的肚子咕咕叫,還要挨打!還叫人活不活啊,嗚嗚嗚嗚……”

夥計越說越委屈,越說越難過,說到傷心處,忽然眼睛一紅,嗚嗚地哭了起來。

“啊!怎麼能這樣啊?怎能這樣不講人道呢――哎,我說小後生啊,那你還在‘錢記’米行幫工做什麼呢?讓他這樣對待你!”

張大嫂駭然道。

“不幹能行嗎?誰叫在下是他老人家的兒子啊!”

夥計嗚嗚哭道。

“啊――?”

張大嫂張嘴結舌,說不出話來了,但看向幹瘦老頭的眼神,明顯充滿了鄙視和不瞞之意。

把自己的兒子當牛做馬,這幹瘦老頭是什麼人啊!

“你、你、你這個忤逆子!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禮製,都不懂了嗎!竟敢說老子的壞話!你信不信老子告你忤逆罪,讓官府將你抓起來,亂棍打死?”

錢掌櫃被他兒子說得惱羞成怒,頓時咆哮起來,並立刻搬出禮製來,威脅他兒子道。

“哈哈!還是錢掌櫃有頭腦啊!”

“如果用省下的這一萬靈石去倒騰生意,哪怕一年賺一萬,經過七八十年後,還不得從一萬靈石,變成幾百多萬靈石呀!嘖嘖,真是不算不知道啊,一算錢掌櫃的損失,果然無法衡量!哈哈!”

一個朗聲大笑,從門外傳了進來。

幹瘦老頭一愣,顧不上教訓他兒子了,連忙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藍袍青年,麵色揶揄,施施然走了進來。

“呃!原來是一位仙師啊!不知仙師大人光臨敝店,有何指教?”

幹瘦老頭見多識廣,一見藍袍青年空手而來,便知不是買米的顧客,再看藍袍青年身上一股莫名的氣息彌散,便知乃是修仙者。

幹瘦老頭連忙站起身,迎上藍袍青年,滿臉堆笑地道。

“到米行來,還能幹什麼!當然是買米了。買半文錢米。”

藍袍青年盯著幹瘦老頭的眼睛,大有深意地道。

幹瘦老頭聽得出,這位藍袍青年在說到“半文錢”三個字時,故意說得特別重,不由心中一凜。

“嗬嗬,不管客官買多少米,都是咱‘錢記’米行的衣食父母。客官,敝店新到一種香米,品質非常好,客官想不想進去瞧瞧?”

幹瘦老頭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省悟到什麼,暗示藍袍青年道。

“那是當然!某家肯定要看看的!前麵帶路。”

藍袍青年大模大樣地道。

幹瘦老頭臉色驚疑不定,也顧不上教訓兒子了,連忙帶著藍袍青年進了內門,又穿過一個庭院,來到後廂房的一間貴賓室內。

“客官,你真的是買半文錢米嗎?”

分賓主坐下後,幹瘦老頭瘦臉上堆著幹笑道。

藍袍青年二話不說,就從儲物戒子中釋出半枚刀幣,遞到幹瘦老頭麵前,淡然道:“錢如命,還認得這個嗎?”

幹瘦老頭見此,麵露激動的紅暈,雙手在衣襟上一擦,小心翼翼地連忙接過半枚刀幣,然後將手伸進貼身的內衣中,摸出一個麵包大的布包來。

幹瘦老頭一手捧著布包,一層層揭開布包,一連揭開了十多層後,終於露出一小半枚的刀幣出來。

兩個半枚刀幣一合,恰好形成一枚完整無缺的刀幣。

“在下錢如命,見過家主!”

幹瘦老頭見此麵容一肅,急忙收好刀幣,噗通一聲便向藍袍青年跪了下去,一邊行磕頭禮,一邊喊道。

“罷了。起來吧,錢掌櫃。本家主來此的目的,相信錢掌櫃已經知道了吧。”

藍袍青年擺擺手,淡然道。

“在下知道。在下這就帶家主去辦事,請家主隨在下來。”

錢掌櫃恭聲應道。

說罷,錢掌櫃帶著藍袍青年出了貴賓室的後門,進入後麵的花園內。這棟房屋後麵,竟是一個巨大的花園。

倆人在花園中穿花越草而過,經過一片小樹林,從一堆假山中進入了一個石洞中,倆人向下走了三四百米的樣子,便來到一堵石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