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心髒一陣狂跳,目光迷離,如在夢中,口中喃喃地道。
這位少女,即使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類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其驚人的美貌,仿佛人間精靈,又如天上仙子,纖塵不染,美得令人炫目,美得令人震驚,美得令人目瞪口呆、呼吸困難!
讓孫傲震驚的是,此女與南子公主,竟長得一模一樣,貌似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此女明顯比南子公主稚嫩一些,少了一股端莊,卻多了一份妖嬈狐媚,眼波一轉之下,百媚頓生,竟讓孫傲有種心靈被震懾、渾身酥麻的感覺!
孫傲第一次見到南子公主的時候,似乎也有類似的感覺,但絕無這般的強烈!
隻不過,此女美麗嬌嬈如此,卻黛眉微蹙,似乎隱含淡淡的雨恨雲愁,說不出的寂寥落寞之意,真是我見猶憐,令人痛惜之心頓生。
那少女並未理會孫傲的反應,再也不看孫傲一眼,彎腰抱起兩隻小白狐,嫋嫋娜娜,飄飄然回到木屋中去了。
木門“吱呀”一聲,重新關上。
半晌,孫傲歎了口氣,才從癡迷中醒悟過來。
但就在此時,異變驟起!
突然,一道青光自半空中飛來,風馳電掣地從孫傲身旁飛掠而過,隨即利刃破空之聲大起,又有兩道劍芒激射而至。
孫傲見此大驚,迅疾化成一道黃光,撲地而入,在原地消失不見。
兩道劍芒“呼”地越過孫傲剛剛站立處,一閃就到了前麵那道青光的背後,眼看要擊中青光時,卻被青光驀然向側邊一閃,堪堪讓過。
那兩道劍芒“轟隆隆”一聲,斬在前方兩丈遠的草地上,頓時砸出一個巨大的溝壑!
孫傲從溝壑的一側浮出地麵,愕然望去,卻見原先那道青光落地後,赫然現出一位錦袍青年的身形,修為在築基初期的樣子。
隨即,又兩道白光飛射而至,落在錦袍青年前方十五、六丈遠處,堵住其去路。
乃是兩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
這兩人,孫傲大覺眼熟,原來就是在“離天洞府”的拍賣大會上,孫傲見識過的白臉修士,另一人則是跟蹤過孫傲的那位黑袍修士。
貌似白臉修士正在追擊錦袍青年的樣子。
白臉修士倆人,一個是築基中期,一個是築基初期,實力絕對占優,難怪會追得錦袍青年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黑袍修士見兩道劍芒均未擊中錦袍青年,頗感意外,微微“咦”了一聲。
那位被追擊的錦袍青年,滿身血汙,一頭秀發散亂,錦袍也破了幾處口子,被微風拂開,露出錦袍內模糊的血肉來,看上去狼狽之極。
看樣子,這位錦袍青年肯定是一不小心,惹惱了那位氣量極小的白臉修士,才被追殺得如此狼狽的。
孫傲差點被劍芒擊中,心中頗為惱怒,頓時臉色鐵青。
但他仍不願多事,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王兄……救我!”
見此,那位錦袍青年麵色慘白,對著孫傲的背影,驚慌喊道。
“你是?”
見錦袍青年竟然認識自己,孫傲大感訝異!但仍然頭也不回地道。
“在下……在下乃是褒國的鄧愈,王兄還……記得在下嗎?”
自稱“鄧愈”的錦袍青年一急之下,捧著心口,劇烈咳嗽起來,忽然“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形容淒然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鄧愈?”
孫傲頓時站住了。
孫傲立刻想起來了,原來這位“鄧愈”,便是褒國某小門派掌門的嫡孫,在蟲山賽蟲大會第一輪輸於自己的那位菜鳥級鬥蟲選手!
“閣下,你還是走你的路好,千萬別招惹了我家少主!難道閣下沒有聽說過我家少主‘上天入地,睚眥必報’的大號嗎?”
黑袍修士似乎也不想多事,連忙警告孫傲道。
“想走?哼,晚了!”
哪知白臉修士盯著孫傲看了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厲色,忽然暴戾地道。
黑袍修士聞言,用一副“你死定了”的眼神,憐憫地看著孫傲,似乎已經預知了孫傲可悲的下場,並用“我早就警告過你,你不聽,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吧”的神情,似笑非笑地望著孫傲。
“閣下說的,莫非是指在下嗎?”
孫傲這才回過頭,目光淡然地望著白臉修士,不以為意地道。
“廢話!這裏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白臉修士的目光灼灼逼人,犀利地逼視孫傲,陰森道:“小子!別以為本少主認不出你!你就是在離天洞中,敢與本少主競拍五光石的那個 !”
黑袍青年聞言一愣,立刻反應過來,嚷嚷道:“呃!是他,就是他!也穿一身藍袍,身高八尺有餘,全身肌肉,很結實的說……”
這兩個家夥,真不愧是“睚眥必報”啊!
孫傲不過在拍賣會上與他們競拍過一次,就被他們忌恨上了!
真是沒天理啊!
孫傲並不計較對方兩人的無禮,撇撇嘴,冷笑著分辨道:“既是拍賣大會,在下為何不能與閣下競價呢?難道閣下是玉皇大帝,別人都要退避三舍?”
黑袍修士得意洋洋地道:“嘿嘿,我家少主雖然不是玉皇大帝,但也差不多!你連我家少主‘上天入地,睚眥必報’的大號都不知道,那你隻能杯具了!”
孫傲不理會白臉漢子倆人,卻對鄧愈道:“鄧兄,你是怎麼惹上這倆人的?看來,你今天的麻煩不小啊!”
鄧愈吐了一口血沫,掏出一瓶丹藥,從中倒出一顆服下,喘息道:“這……這兩隻瘋狗,在下……在下也不知是怎麼……得罪了他們的……”
黑袍修士立刻跳起來,指著鄧愈,憤怒地斥罵道:“你放屁!你胡說!你撒謊!你明明偷了我家少主的寶物,還癡心妄想,想從我家少主手裏逃跑!你知不知道,我家少主的大號是……”
“你家少主的大號,不就是‘普天之下,最大 ’嗎!”
孫傲看不慣黑袍修士用他家少主的大號嚇人,忽然又想起被白臉修士怒罵“ ”的話來,孫傲冷然望著黑袍修士,臉色陰沉,悍然訓斥黑袍修士道。
孫傲並不想主動挑釁,這位大號“睚眥必報”的白臉修士,一看就是胡攪蠻纏的主,此人在拍賣會後就一直跟蹤孫傲,無非是想打劫。
現在恰好被其碰上,並認了出來,對方哪裏還會放過自己?
孫傲本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白臉修士越是霸道,孫傲越是不想買他的賬!
大不了火拚一場,以孫傲的地遁術,就是打不過,要逃跑還是不難的。
難道這位號稱“上天入地、睚眥必報”的白臉修士,還真的能上天入地不成?
“你、tmd找死!”
見對方竟敢辱罵自己,白臉修士這一氣,真是非同小可!頓時勃然變色,惱羞成怒,臉色鐵青,對孫傲大吼道。
要知道,白臉修士聽得鄧愈罵其“瘋狗”,已然臉色大變的想要發作,此時又聽得孫傲罵其“最大 ”,頓時急怒攻心,臉色唰地變得難看起來,目光中殺機湧現。
隻見其怒不可遏,單手一拍腰間儲物袋,頓有幾道烏光飛出,在半空中略微一停,驀然光芒大放的狂漲起來。
隨後烏光一斂,現出四位銅甲怪人的身形。
這四位銅甲怪人外貌完全一致,兩眼淺灰,貌似沒有瞳孔的樣子,臉孔、鼻子、嘴巴眼色青灰,輪廓分明,身材高大僵硬,仿佛青銅鑄就,一點生人的氣息也無。孫傲心中一凜!
這四位怪人,赫然竟是孫傲在南山坳見識過的銅甲傀儡人!
不過,孫傲見識過的那些煉氣期傀儡人,根本不可與這幾具銅甲傀儡人同日而語!
神識一掃之下,孫傲明顯能感覺得出,這四具銅甲傀儡人,竟是用築基初期修士的精魂煉製,較之煉氣期的銅甲傀儡人,戰力不知要強悍多少倍!
“莫非閣下,竟是玄冥教的少主?”
孫傲目光灼灼地望著白臉修士,沉聲道。
玄冥教抽取生人的精魂煉製傀儡人,手段殘忍,滅絕人道,大違上天好生之德,乃是人類修仙界的公敵。
這位玄冥教少主操控如此多的銅甲傀儡人,足見其早已罪惡累累,惡貫滿盈了。
“呃,小子,你是怎麼知道的?”
黑袍修士有些驚疑,同時又口氣驚慌地道。
好像黑袍修士潛意識中,也認為玄冥教是見不得人的,這才如此心虛的吧!
他這句話,等於直接承認了孫傲的猜測。
“怕什麼?本少主便是玄冥教少主,又如何?”
白臉修士不滿地瞥了黑袍修士一眼,又傲然對孫傲道。
然後雙手飛快掐訣,麵目猙獰地道:“小子!你連這個都知道,那就更不能讓你活了!”
“住手!”
鄧愈憤怒地瞪著白臉修士,忽然舉起握成拳頭的右手,大聲道:“厲無魂,你敢動手,本少爺便將這東西毀了,讓你什麼都撈不到!”
白臉修士和黑袍修士聞言一愣,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上的法訣。
“你、你敢毀掉那東西,老子拿住你,將你挫骨揚灰!”
白臉修士不甘示弱,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但任誰都看得出,白臉修士其實色厲內荏,對鄧愈的舉動,頗為忌憚。
因為他不由自主的停住了掐訣念咒,神色緊張地盯著鄧愈握成拳的手,生怕鄧愈憤怒之下,將手中的東西毀掉了。
“厲無魂!你小子,給本少爺後退五十丈!”
鄧愈再次舉起握成拳的手,沉聲道。
“切!不知死活的東西,你憑什麼要我家少主後退!簡直反了你了!”
黑袍修士目光橫蠻,無謂地冷笑道。
哪知白臉修士瞪了他一眼,吼道:“少廢話,快退!”
黑袍修士這才心中一寒,表情難堪的跟著白臉修士,向後退去。
不過,那四位傀儡人,仍浮現在十餘丈遠處,對鄧愈和孫傲倆人,虎視眈眈。
鄧愈微微喘息,對孫傲慘然一笑,虛弱地道:“鄧某被這兩個玄冥教的妖孽追殺,本來已無生理,但鄧某在絕望之際,無意中發、發現,王兄竟在此地出現,才知道自己有救了……這才落到王兄身邊,請、請王兄救命……咳咳,王兄如能幫助鄧某……解、解脫大難,鄧某一定會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