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傲打開門,將紫宣請進屋內。
紫宣大概還沉浸在鮮於羊受傷的陰影中,神色鬱悶,落落寡歡。
孫傲安慰道:“紫宣,令兄的傷勢,應該不是很要緊,令尊完全有把握讓令兄複原的,你又何必太過憂慮呢?”
紫宣妙目一紅,淚光閃動,低聲道:“小妹也知道王大哥說得很對,家兄的傷勢雖重,家父完全有能力,將家兄的靈脈損傷治好的。小妹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
孫傲驚訝地道:“是什麼?還有什麼值得你擔心的呢?”
紫宣蹙了蹙眉,歎息道:“小妹也不知道是什麼?反正總有一絲隱隱的不安,讓小妹心神不寧,總擔心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似的,心中非常不踏實。”
在孫傲的心目中,紫宣是一位正直熱忱、心態陽光的女孩,她聰明、自信、富有主見,有一種非同尋常的美麗,此刻孫傲見她黛眉微蹙、鬱鬱寡歡的樣子,雖然仍然美麗之極,但卻讓孫傲感到一陣的痛惜。
孫傲沉呤了片刻,倒也想到了什麼,便道:“那麼,令兄是如何受傷的,是誰傷的令兄,這些情況弄清楚了嗎?”
紫宣道:“家兄是去百裏外的飛翠崖探訪一位道友,在半路遭到襲擊的。根據司徒長老的推測,家兄在遇襲後即發出警報,本部落幾名築基中期蟻工聞訊趕去支援,結果這幾位蟻工剛剛趕到現場,便遭到敵人屠殺,全部死難。家兄的情況,反倒要稍稍好一些,左手被斬斷,全身衣袍破爛,滿身都是一條條的抓痕,深入骨頭,以至家兄失血過多,昏死了過去。奇怪的是,家兄雖然昏了過去,卻並未死亡。敵人也沒有將家兄殺死。後來第二、第三批蟻工陸續趕到,終於將家兄救了回來。”
孫傲道:“知道是什麼人作案了嗎?”
紫宣搖了搖頭,道:“眾人都說,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不知道是誰襲擊了家兄和那些死難的蟻工。但大家都認為,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對手不是人,而是真靈符。”
孫傲失聲道:“真靈符?什麼意思?”
真靈符也是靈符的一種,乃是築基初期以上的高階修士,將某種妖獸精魂,用法術直接封印在特製的靈符中,以秘術煉製而成。
真靈符與普通的靈符區別還是很明顯的,普通靈符可直接釋放出普通法術來攻擊敵人。例如火球符、巨岩符、冰錐符等。
而真靈符,則是通過釋放被封印的妖靈,來攻擊敵人。
聽起來,兩者好象沒有什麼區別似的,實際上兩者區別極大。
比如,一個普通的火球符一經施放,如果被敵人躲開了的話,釋放出來的火球便不能自動調整方向追擊敵人,那麼這道靈符就失去作用了。
而真靈符就不同了,即使施放一張普通的低階真靈符,其幻化的妖獸都可以不死不休地追擊敵人,與敵人纏鬥不止,直到靈能耗盡為止。
但用真靈符來獵殺鮮於羊那樣的築基中期高修,那可不是一般的難!
鮮於羊打不過幻化的高階妖靈,要逃走並不難。
而且,用真靈符幻化的高階妖獸神智遠遜鮮於羊,要打敗鮮於羊容易,要防止其逃跑,那就不容易了。
紫宣恨恨地道:“就是對方直接使用真靈符對家兄進行攻擊,他們自己躲在遠處,並沒有露麵。司徒長老說,敵人為了圍攻家兄,一次就使用了十張高階真靈符!”
孫傲聞言大駭,驚詫地道:“這麼說來,他們不是當心被認出來,就是害怕留下什麼痕跡,被你們部落發現並一路追究下去,這才借助真靈符的!據在下知道,高階真靈符的價值可不菲!這位可怕的敵人,真是財大氣粗啊!”
紫宣頷首道:“是啊。”
孫傲沉呤了片刻,道:“紫宣,你的憂慮,在下完全能夠理解。在下現在倒有些明白,紫宣你為什麼感到不安了。”
“是為什麼?”
紫宣看著孫傲,憂慮的眼神顯得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孫傲道:“其實,令兄不過是築基中期修士而已,既然已經被對方重創昏厥,是很容易被殺死的。然而令兄卻並未被殺死,而其後趕去的幾名蟻工,也是築基中期修士,卻全部死於非命,這說明什麼呢?說明對方根本不想殺死令兄!”
紫宣迷惑地道:“既然他們不想殺死家兄,為什麼要偷襲家兄呢?豈非自相矛盾?”
孫傲笑道:“也不是自相矛盾吧?也許對方有什麼別的陰謀,也說不定!”
紫宣訝異道:“有陰謀?有什麼陰謀?要知道蟲山修士實力之強,並不是一般的修仙門派敢招惹的,如果他們膽敢對蟲山動腦筋,我們世外三大部落數萬修士,可不是好惹的!一旦被我們發現是誰在搞鬼,就是踏平對方的山門,也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