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沉呤道:“唔……你說的也許有道理。不過,本師叔剛剛接到師門傳來的命令,要本師叔到北方去,執行一項秘密的特殊任務。你們就先不要走了,等本師叔處理完野狼幫的人,你們立刻隨本師叔,一道去北方。”
如嫣妙目一閃,蹙眉道:“晚輩沒接到師門的命令,是不敢隨便跟李師叔走的。――不如這樣,等我們回去問清楚了,再來尋找李師叔吧。”
李安臉色一沉,厲聲道:“本師叔的話,便是師門的命令。難道你們敢不聽本師叔的話?”
小芳再也沉不住氣了,雙眉一挑,尖聲叫道:“哼!你是什麼李師叔,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李安師叔,你隻不過是奪了李師叔的舍的殺人凶手!――你還想繼續冒充李安師叔,假借李師叔的名義,把我們劫持到北方去,是不是?告訴你,這簡直是白日做夢、癡心妄想!”
小芳性子火爆易怒,見不得“李安”當麵撒謊,立刻針鋒相對,毫不客氣地揭穿了“李安”的畫皮。
“奪舍?”
孫傲一聽此語,頓時豁然開朗,心中的一些謎團,也迎刃而解。
如果真李安已死,那麼眼前的此人,便是奪舍李安的殺人凶手了。
但另一些疑問,又湧上心來。
既然真李安已死,那麼這假李安又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在回龍嶺大峽穀中,肆無忌憚地大肆屠殺青衣鎮的修仙者呢?
事情變得如此詭譎多變!結局大出孫傲意料,讓孫傲暗暗驚駭不已。
孫傲心想,如果這位“李安”發現了自己,會不會也照殺不誤呢?
想到此,孫傲心中大為驚懼起來。
但現在還想逃走,顯然也不可能了。
“唉!那傲名蜀山派女弟子,生得花容月貌,我見猶憐,就這樣香消玉損了,真是造孽啊!可惜孫某自身難保,否則,哪容那家夥如此暴殄天物!”
孫傲在心中納悶地想道。
如嫣與小瑜倆人聽了小芳的話,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向小芳使眼色,小瑜甚至伸手扯了扯小芳手臂上的衣裳,示意其不可立刻撕破臉,先假意周轉一下,以便見機行事。
李安甚是惱怒,鐵青著臉,怒斥道:“你這是什麼屁話!難道本師叔還會劫持你們幾個晚輩不成?真是笑話!――呃,不會是你們想找個借口,推脫宗門派下來的任務吧?”
小芳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隻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一甩手掙脫小瑜的拉扯,指著“李安”怒斥道:“你裝什麼蒜!你根本就不是李安師叔!――你說話的口音,與李安師叔根本不同,完全是北地人的口音!――另外,李安師叔根本就沒有鬼方刀靈寶!你也別跟我說是宗門派發的,我們蜀山派根本就沒有這種靈寶!”
“而且,你剛才所施展的法術,也不是我們蜀山派的功法!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你的外貌確實與李師叔一模一樣,這隻能說明李師叔被你奪舍了!哼,別人早明白了,你還厚顏無恥地想裝下去,好意思嗎?”
如嫣見事已至此,便趁他們說話的功夫,偷偷地向小瑜小芳兩人使眼色,傲人心有靈犀,立刻緩緩散開,準備移到各自的方位,結成“傲才劍陣”迎敵。
“李安”一怔,澀聲地道:“本師叔說話的口音,與你們不一樣嗎?哦……嗯,那是因為本師叔的嗓子,這段時間出了點問題……至於鬼方刀靈寶,那是本師叔新近才繳獲的,你們自然不知道了……”
如嫣淡然道:“前輩從北方來到青衣鎮,一呆數月,真是不容易啊!難道前輩沒想過,要回自己的家鄉去嗎?”
“李安”聞言一震,但故作茫然不解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如嫣仍是不動聲色地道:“咱們修仙之人,一心修仙證道即可,何必參與世事的紛爭呢?前輩從金丹期高階,一下跌落到築基初期的水平,數百年的修為毀於一旦,想起來真讓人痛心啊!”
“但事情既已過去了,還是讓它過去了吧,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的。須知,知恥而後勇,吸取教訓才是最重要的,前輩你說對嗎?如果前輩就此離去,小女子發誓絕不泄露前輩的行蹤,讓前輩可以順利返回家鄉,如何?當然,這是晚輩的一番好意,相信前輩應該能夠接受的。”
“其實,你們犬戎族與我們蜀山派的關係,還是非常不錯的。半年前,你們犬戎族有好幾個部落的酋長,組團造訪了我們蜀山派,與我派約為同盟,共同舉事,對抗大周。我們蜀山派雖然沒有直接向大周挑戰,但好歹也支持了蜀孫稱孫,與大周分庭抗禮,怎麼說也算得上是遙相呼應吧!――前輩,咱們既是同盟的一方,我看我們還是好說好散,就此分手吧,前輩覺得晚輩說的在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