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第七十章 齊心合力(3 / 3)

“這一拜,我要拜公偉兄的決然果勇,我聽說那裏穎水大戰時,在黃巾軍的數十萬大軍中是你一馬當先,身先士卒帶領部下猛衝突圍的,戰後身上大小傷痕十餘處,你卻無半點停留。”

朱儁聞言冷哼道;“這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何勇之有?”

“這二拜,我要拜公偉兄的以大局為重,你我二部回合後號令不一、各自為營,此乃兵家大忌,公偉兄高風亮節,寧願稱病自願退讓,委實讓人傾佩。”

朱儁又是一聲冷哼道;“是你皇甫義真退讓在先,我朱儁就算臉皮再厚也不會厚顏接受,又何來高風亮節。”

皇甫嵩卻不為所動,仍然隻是微笑說道;“至於這三拜,我要拜公偉兄的忠肝義膽。自我領軍後你多番勸導部下聽命於我,不曾有半點的私心,更是借趙瀚之口不耐其煩的反複提點我注意黃巾軍的習性和弱點,這些我都心中有數。所以如今之大勝,其實換做是你指揮一樣不會有半點遜色,不過是讓我皇甫嵩平白撿了個便宜罷了。”

“公偉兄大可放心,我為有功將士輕功的奏呈已經送往了洛陽給天子過目,其中言明戰功皆歸兄台,如此一來張讓等奸妄之臣便再也沒有理由攻擊你了。”

朱儁聽著前麵的話還好,待聽到最後一句時霍然猛的站起,怒目瞪向皇甫嵩吼道;“放屁,皇甫義真,你這是何意,想要羞辱我嗎?軍功隻有靠我自己的雙手去獲取,我朱儁何時需要別人憐憫施舍來保全其身。士可殺不可辱,不是我的你強加給我,我朱儁非但不會感謝你,反而會視你如生死仇家。”

皇甫嵩卻沒有如以往般的一再退讓,反而挺身皺眉,麵露不屑道;“我原以為公偉兄是大漢的錚錚直臣,心中還有些敬畏之意,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

朱儁果然受激,冷眉橫眼道;“你這時何意?”

“我且問你,是國之大事重要還是個人榮辱重要,是江山社稷重要還是沽名釣譽重要?”

朱儁橫眉道;“自然是國之大事和江山社稷重要。”

皇甫嵩肅然說道;“這便對了,如今宇內盜賊不止,朝堂之上奸妄橫行,這大漢的江山社稷早已千瘡百孔。我等熟讀兵法、通曉戰事,自然要為天子分憂為天下黎民造福,你若被張讓以罪名陷害,那還談何所為?”

朱儁一怔,到沒想到皇甫嵩竟然會有如此說辭,頓了頓便道:“這天下英才何其之多,為天子分憂又豈缺我朱儁一人。我戰敗確實屬實,就算以罪論處也是合情合法,當初軍情如火我尚不能向天子請罪,如今既已大破賊眾那也到了我該擔責任之時了。”

皇甫嵩卻一反常態的冷笑譏諷道;“腐儒之見,愚不可及,你若當真如此,便是那不忠不義之輩。”

朱儁大怒道;“我為何便成了不忠不義之輩。”

“你若如此的話當真是舍大義求小義,將一人之榮辱淩於國之社稷之上。你說賊眾已破,那河北的張角為何?那宛城挖掘皇陵的黃巾為何?那天下二十五郡的黃巾亂賊如何?我不妨再告訴你,我久為北地太守,深曉羌人胡人桀驁之心,如今大漢既亂,你以為他們會這麼甘心的繼續臣服我們大漢嗎?不用多久,羌亂必然再起,那時候羌人胡人和內地的黃巾叛軍相互勾結,即便是亡了我大漢又有何不可能?”

“我皇甫嵩雖然不畏懼任何叛軍亂賊,卻也隻有一個腦袋而已,如何能應對這天下四起的烽煙。你說這天下間深曉兵法策略的人不少,此話不假,可天子又信得過誰?我又信得過誰?唯有你朱儁一人而已!你看這滿朝大人,有幾個是不為私利真心為大漢著想的?靠這些人平定天下,真不知道要累及多少無辜。”

“如今你朱儁退讓,不肯與我並肩作戰,行那匡扶社稷中興漢室之事,豈不是不忠不義之輩?”

皇甫嵩一番聲情並茂兼之又大義凜然的話語之下,朱儁聞之如同醍醐灌頂,驚愕在那半響未發一言。忽然神情肅然的從床榻上站起身子,挺直身子朝著皇甫嵩深深一躬身道;“義真兄大義,罵的極是,是我朱儁醃雜不堪偏偏還以忠義自居,當是這欺世盜名之人。”

“我朱儁一身從未服過任何人,今日卻獨服你皇甫義真,你之忠義,我朱儁望塵莫及,甘願為你所驅聽你號令,若違此言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皇甫嵩麵露激動之色的握緊朱儁的手,目光交彙,皆從對方眼神中看出了知己之意。

“好,從今以後你我兄弟二人共赴國難,誓為天子重清宇內,安定這混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