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想了想道;“倒也沒什麼必成之法,我隻是想到當日黃巾軍設伏潁水,無論是之前的示敵以弱還是之後的各個擊破,都是手法高明成功的騙了二位將軍,如此看來黃巾軍中必有高人為其支招,再也不是亂打一通的烏合之眾了。”
“既然有高人支招,若是在秋冬之季黃巾軍定會做好了防範工作,反倒是如今東風盛行,我們位處下風口無法借助火勢,所以黃巾軍反倒毫無防備,不會想到我們會用火。”
皇甫嵩神情大動,麵露凝重之色道;“願聞其詳。”
趙瀚則是自信滿滿的接著說道:“兵法有雲攻其不備出其不意,唯有在敵人料想之外發動攻擊,如此就能極大的瓦解他們的抵抗,昔日淮陰侯出陳倉、光武帝三千鐵騎席卷昆陽,正是深得兵法精髓。若是的確在黃巾軍的上風口,若是放火的話反而會搬石砸腳順風燒到我們自己,可若是跳出此處思維去看,我們如果能在黃巾軍的背後放上一把火的話,那豈不是逆天至功轉瞬可得。”
趙瀚以淮陰侯韓信和光武帝劉秀的經典戰役向皇甫嵩舉例,卻沒想到其實話語中已經發了極大的忌諱,那便是將一個被貶居鴆殺的諸侯和中興之主光武帝相提並論,實屬大不敬之罪,若是有心之人聽了去大可以借題發揮參奏趙瀚一本。
可是皇甫嵩卻毫不在意這些虛禮,聞言隻是捋須頷首,麵露思色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們應該派出一支奇兵繞到黃巾軍背後放火?此計好是極好,可是操作起來卻是難度不小。且不說如今黃巾軍三麵圍困我們,四周又是陡崖峭壁,我們如何得以出擊。況且即便能成功放火可是我們卻是在下風口,火勢若起又豈是人力所能控製,如此一來想來我們的營地也會被波及燃起,這樣豈不是玉石俱焚?又談何趁勝追擊。”
“後麵的問道好解決,我們大可以將我方大營前白步內的草木全部拔出,如此的話即便大火來襲也不會波及到我們,再就是在軍中對備清水,讓士卒們用濕布裹住口鼻,如此可以防止濃煙入喉,也能從容追殺潰敗之敵。”
趙瀚所的辦法在後世看來不過是習以為常的生活常識,比如在草原上遇見大火可以清出一片空地、在家中遇見火災要以濕布掩麵防止吸入濃煙等等,這些常識對漢代的人來說卻是很是新鮮,趙瀚隻是一說變讓皇甫嵩覺得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稱讚,心中對趙瀚的莫測也愈加高了起來。
這時一直隻是聽著未曾插嘴的黃忠卻忽然開口道;“若是要出奇兵繞到黃巾軍背後的話,卑職倒是有些辦法。”
皇甫嵩和趙瀚聞此言皆是精神一振,皇甫嵩更是急不可待的問道;“漢升可是有什麼主意?”
黃忠緩緩點頭道;“將軍說的對,這四麵峭壁陡立難以攀爬,繞道的話又要足足好幾天的日程。可這高不可及不過隻是對普通人而言罷了,卑職見過那峭壁山崖,自付若是盡力的話未必不能翻身而下,若是有人先行一步拉起了繩索,後麵的人就要好攀爬許多。”
說道這裏黃忠忽然麵色嚴肅的說道“卑職得將軍器重,得以信賴有加,一直以為都未曾有機會回報將軍,如今便願充當這先鋒,大人隻需給我五百精銳之士,帶足夠火種燃物,卑職定幸不辱命,為將軍燒去這黃巾大營。”
“好豪氣。”趙瀚在一旁大聲鼓掌讚道,忽的開口向皇甫嵩說道;“將軍,卑職也請命出戰,願與黃兄協力同為。此計既是我出,那由我執行那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黃忠聞言反而皺眉道;“趙校尉,翻身攀爬不同平日裏行軍,若是沒有經驗之人極容易跌落山崖。你貴為校尉之職,還是不要隨我冒險的好。”
趙瀚見他雖然話語中是為自己好,可卻暗含著一些瞧不起自己之意,心中傲氣頓時上湧,仰頭傲然道:“黃兄過濾了,我想若是比起攀爬山壁,恐怕未必有幾個強的過我。我趙瀚素來愛惜自己的性命,如沒必然的把握我豈會去親身冒險?而且名不正言不順,黃兄雖然勇武卻不是軍中之人,若是我的這個校尉親自領隊的話,士卒們定會士氣大增。”
皇甫嵩見二人都如此積極,愁容頓時一掃而空,歡喜說道;“既然如此,我看就依浩然之意由你二人共同統領前往,以漢升值老道輔助浩然之新銳,如此必然手到擒來。”
“今日已是來不及了,明日若是有風那成事的機會便要大上很多。到時候我自會布置好軍中之事,隻待你們得手後便裏應外合,一舉大破黃巾軍主力。”
趙瀚和黃忠對視一眼,目光中的較量之意一閃而過,皆低頭躬身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