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原本以為何進派來傳話的多半會是個家仆門房之流的下人。待見這人舉止有禮,氣度不凡,並不像是個下人出身,心中也不敢小覷,趙瀚隨之拱手還禮笑道;“正是區區在下,敢問閣下是?”
“在下泰山鮑信鮑允誠,現為河南尹何進大人門下簿曹從事。”
這鮑信雖然身材高大,容貌也頗為粗獷,似足了武將模樣,可言行舉止卻謙和有禮,如同士子一般。趙瀚初聽鮑信這名字覺得有些耳熟,想了想似乎在三國中有過出場,不過印象卻不是太深,想來應該是個寥寥幾筆帶過的小人物吧,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不過這鮑信位居河南尹之下的簿曹從事,主河南尹一地的錢糧簿書,卻是權重心腹之職,趙瀚自然不敢小覷。便又拱手禮敬道;“不知道鮑大人駕到,有失遠迎,實在失禮。”
鮑信見趙瀚頗知禮數,心中微微生出好感,笑著說道;“趙兄不必如此客氣,我不過是何進大人手下的一刀筆小吏,當不起大人之稱,趙兄還是稱呼我鮑信即可。”
說話間便從衣袖中掏出邀帖遞了上去,“我這番前來是奉何大人之命,代他特來拜會趙兄,同時送來邀貼一份,邀請趙兄今晚前往何府赴宴。”
“赴宴。”趙瀚一怔,接過了邀帖。心想召見就召見唄,好端端這何進請我赴宴做什麼。便脫口問道:“敢問鮑兄,不知這宴會都是邀請了哪些人?我擔心去的都是些達官貴人,我一小民冒然去之,倒是唐突了。”
鮑信卻是一副好脾氣,見趙瀚問道便耐心的解釋道;“這隻是府中一個小宴,邀請的人並不為多,都是一些大人身邊的人和洛陽城中的年輕才俊,想來趙兄並不會太過拘束。”
“原來如此。”趙瀚點了點頭,心中想到原來自己都算得上青年才俊了。看來許劭的助力顯而易見,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他趙瀚就從一無人知曉的小子變成了所謂的青年才俊,都有資格登堂入室參加堂堂河南尹何進的宴席了。
正想著出神色,卻聽見曹操大笑著從屋中走了出來。
“我道是誰,原始允誠兄親自前來邀請,看來何大人禮賢下士竟至如此,當真擔得起‘賢臣’之名。早知道是你來我就不躲了,害我在屋中悶了半天。”
那鮑信先是一怔,旋即指著曹操笑罵道;“好你個曹操曹孟德,到是惡人先告狀了。我還沒怪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屋中偷聽我和趙兄說話,你到先訛上我了,真是豈有此理。如此行徑,可不是君子所為呀。”
曹操捧腹嘿嘿一笑道;“允誠兄高看我曹操了,我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什麼君子,再說我見何大人派人要見浩然,還以為是普通尋常的家仆,所以才避而不見免得尷尬的。若是知道是你親自前來,我還躲什麼。”
鮑信看了一眼曹操,又看了一眼趙瀚,笑著道;“原來你們早就認識,這倒是巧了。”
“自然認識。”曹操笑著點頭。
“我和浩然相識已有月餘,平日裏也經常來往走動。”
鮑信歎道:“何大人還當真是問對了人,你曹操果然交友甚廣,認識這趙兄。想來京中除了本初外,就屬你最為認識的人最多了。”
趙瀚心中微動,心想這鮑信口中的說的本初,多半就是和袁術出自同門的袁紹袁本初了,這可是可響當當的重要角色,細細算來這時候他應該也在洛陽待著。
曹操嘿嘿笑道;“允誠兄抬舉我了,本初兄折節下士,知名當世,我曹操何德何能,豈能與他並列。”
鮑信卻是笑著搖頭道;“我看不然,這袁本初雖是極好,可卻不及你曹孟德這麼厲害。如今又沒有別的旁人在,你在我麵前還謙虛什麼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