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一揮鞭從馬車身旁馳過,頭也不回的走了,紀靈等人相互張望了一下,也揮鞭追去。趙瀚走時和那護衛頭領擦肩而過,隻見他目光中遞來了一絲感激的神色,想來已經是知道趙瀚救了他們一命。趙瀚微微點頭,也沒有說話,隻是向袁術追了上去。
臨走前不忘看了馬車中那絕美的呂小姐一眼,卻有些意外的發現窗邊一雙妙目正在看著自己。見趙瀚目光望來,呂小姐不由付之甜甜一笑,算是對他出手相助的感激。
這一笑猶如百花綻放,春意不請自然,配上少女那清麗脫俗的臉龐,趙瀚隻覺得渾身酥麻,舌頭打結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暗叫厲害,覺得自己費盡心思倒也值得。
一路扭頭望著,卻忘記了還在馬上,直到那呂小姐被他看得雙暈生紅放下了窗簾,這才依依不舍的回過頭來,快馬追上了先行一步的袁術。
卻見袁術在前方不遠處勒住了馬韁,與四人正在路邊等著趙瀚,見趙瀚走來便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他,緩緩開口問道;“趙瀚,我且問你,剛才是何意?枉我袁術當你是兄弟,你就這麼幫這個外人?”
袁術這般說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他剛才之所以會收手,多半是因為趙瀚的緣故。
他並不擔心紀靈他們。要知道在紀靈他們心中,跟隨袁術的這多年裏,什麼荒唐跋扈的事情沒有做過。既然如此,那多這一次也是無妨,反正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有袁術抗著。
而這趙瀚卻與這四人不同。他與自己一直都是以友相交,並未投入門下,換而言之就是外人。自己將呂強侄女劫掠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的話,定會引起滿朝嘩然,呂強更會為此瘋狂的報複袁家。且不說他袁術還能不能仗著家勢自保,萬一引起了皇帝過問,袁家恐怕也要因此受到牽連了。
袁術雖行事乖張,卻並非愚鈍之人。他心中清楚若是真的要強行為此事的話,那必然也要將趙瀚殺了滅口,如此才能保證事情萬無一失。而趙瀚之所以這時候出來打岔,想來也是想到這點所以才來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
況且袁術知道趙瀚身手了得,能不能將趙瀚滅口尚無把握,更何況他也不想對趙瀚下手,所以才止住了那心中的欲念,放過了呂小姐一行人。
隻不過此時想起此事,心中難免氣氛難耐,便等到趙瀚親自前來時問上一問。
趙瀚苦笑著攤手道;“公路兄,你當真沒有看出兄弟我的一片苦心嗎?”
袁術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倒是說來給我聽聽。”
趙瀚輕撫馬鬃,歎道:“此處靠近洛陽,堂堂司隸校尉的侄女若是突然失蹤,呂強豈會善罷甘休。公路兄自以為做的隱蔽,卻是忘記了咱們可是大搖大擺的從北門出城的,呂強若是有心查處,早晚會懷疑到公路兄身上的。”
“司隸校尉號稱雄職,連三公都要忌憚三分,手下的官徒隸在京中更是無孔不入,公路兄當真以為此事能夠做的天衣無縫?即便你擄去了那呂小姐,你打算如何處置,我看公路兄你也是憐香惜玉之人,定不會辣手摧花,這便是將來極大的隱患之一,一旦事情泄露,你和整個袁家都會有極大的麻煩。”
“所以公路兄你說,我這是在害你還是在幫你?”
袁術細細想了想,卻也不得不承認趙瀚說的確實是實情。雖未開口承認錯誤,看向趙瀚的眼色卻緩和了許多,哼了一聲道;“算你說的有理,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過我有一事實在好奇的很,若是不問的恐如鯁在咽,不吐不快。”
趙瀚微微一笑,已經大概猜到了袁術要問什麼問題了,便笑著拱手道;“公路兄直說便是。”
袁術緊緊的盯著趙瀚的眼睛,緩緩說道;“我且問你,若是我執意殺人越貨將那呂小姐掠走,你待如何?”
趙瀚神色坦然道;“我必竭力勸阻,若是公路兄仍然一意孤行的話那我也隻好袖手旁觀了,不過從此將對公路兄敬而遠之。”
“欲成大事者,若是連克己都無法做到,焉能成事?”
袁術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好,說的好,說得很好,我喜歡坦誠的人。”
眯著眼看著趙瀚笑道;“幸好我及時收手,否則當真被你看輕了。”
趙瀚笑了笑,卻對袁術的話不置可否,隻是隨著眾人一並策馬向前。
既然興致已敗,袁術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興致在打獵上了,沒多一會兒便匆匆收場,帶著一群人返回了洛陽城中。入城後已經到了黃昏時分,這些人大多都是有家室的人,便先後分離,各自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