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斟酌著用詞道;“既是這樣,那你們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今日就當不打不相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你們雙方一笑泯恩仇如何?”
這時一名捂著手臂的護衛卻從地上掙紮著起來喊道;“決不能放過他們,殺了我們那麼多人,一定要將他們送交官府。”
趙瀚暗叫這人真是不識相好歹,自己如今在幫他們解圍,他也不看看情形就叫喚的這麼凶。如今可是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已經無戰鬥力,對方可還是有六人完好無損的站在那裏,其中那高瘦青年更是勇悍。若不是自己打醬油路過此處,如今那尤在叫喚的護衛早已經身首異處了,哪還有力氣在這裏瞎叫喚。
果然那人話聲才落,對麵一身材魁梧的大漢就怒吼道;“說得對,我們也有兄弟死在你們手中,這事絕不能這麼完,大哥,跟跟他們拚了吧,為六子他們報仇。”
說罷挺刀就要上,卻被那高瘦男子伸手攔下,望向趙瀚正欲開口說話。卻聽見一聲蒼勁聲音從馬車處傳來。
“正如這位少俠所言,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老夫不欲與諸位多加糾纏,還望諸位放過在下一行。”
說話者是一名須發盡白的老者,正走下馬車。趙瀚聞言望去,隻見來者六旬上下的年紀,麵目清瘦,神情頗為孤傲,神情似足了飽讀詩書的大儒。唯獨相貌間卻是頗為醜陋,不但眼皮下搭,而且鼻子深凹,仿佛被人很不負責任的打了一拳正中鼻子一般。
他見趙瀚倒是神色稍緩,微微點頭示好,麵露感激之色。趙瀚嘻嘻一笑算是回禮,目光卻掠過又望向他身後跟著下車的另一人。
這人則一襲青衫,年紀與白發者相仿,卻多了幾絲儒雅氣質。不同於白發老者的孤傲神情,他眉目之間雖然有些憂色,神情卻是從容,即便是如今的情形卻也不見絲毫慌亂之色。
見這二人神采不凡,趙瀚不由多看了幾眼。心想原來是兩個文人。看這護衛的架勢,應該還是大族之人。隻不過潁川的士族倒是很多,到也不知道這兩個老頭究竟是哪家的。
不過那白發老者雖然神情倨傲,卻也會審時度勢,不和他的家仆那般死腦筋,這樣一來倒是好辦多了。
想到這裏,目光便望向那高瘦青年,想看他如何答複。高瘦青年迎上了趙瀚的目光,卻是緩緩搖頭道;“閣下雖然身手高強,我自認未必是你對手,不過今日我兄弟已經流血在此,那我就不能不給他們個交代。”
趙瀚停收起了嬉笑的神情,正色沉聲道;“這麼說你是想拚個魚死網破嗎?”
那高瘦青年看了一眼地上尚躺著呻吟的弟兄,臉色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之色,頓了頓大聲道:“你武藝高強,我自問身手也是不弱,今日不妨你我獨自單打獨鬥一番。我若勝了,看在你對我兄弟手下留情的份上,我不為難你,你隻要莫管此處閑事即可。”
“若是你敗了的話呢?”趙瀚微笑問道。
嚴政斬釘截鐵道;“我若敗了,我嚴政隨你處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絕無半點反悔。”
“不過你得放我手下這些兄弟走,不能為難他們。”
見這嚴政如此講義氣,趙瀚忍不住暗喝一聲彩,心中對這個嚴政倒是有些另眼相看,便道:“這主意不錯,那我們就來比劃比劃吧。”
嚴政低聲吩咐了手下幾句,便橫刀走上前去,凝神盯著漸漸走近的趙瀚。卻見他隻是赤手空拳的橫在胸前,腳步也呈奇怪的姿勢不停在原地踏著步,踏出的姿勢十分古怪。看了眼他腿上綁著的短刀並未拔出,不由忍不住問道;“你這是什麼招式?”
趙瀚嘿嘿一笑道:“沒見過吧,這是正宗截拳道,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界,你可要看仔細了。”說罷怪叫幾聲,倒似足了李小龍。
嚴政見趙瀚絲毫沒有拔刀的意思,到是想赤手空拳的和自己比武,頓時勃然大怒,舉刀朝趙瀚一式力劈華山而去。他平時也是山林中響當當的一條好漢,今日卻覺得受到了趙瀚莫大的侮辱,大怒之下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幾分,趙瀚猝然不防下也險些遇險,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小覷嚴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