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花開正好(2 / 2)

慕寒連忙扶起她,轉頭望向叔父,“叔父過於謬讚了,其實,我……”

“哎,咱們叔侄難得見麵,不如你先在這兒住幾天,咱們也好敘敘舊。”

“叔父,這……”

“好了,就這麼定了,別說叔父的麵子你也不肯給啊?”

慕寒猶豫著,最終還是道:“好吧,叔父,可是,我還有些朋友也住在附近的客棧……”

張教仁擺擺手,道:“沒關係,咱們這裏別的沒有,多餘的房間倒是多的很,你快去讓你的朋友來,這裏的丫鬟自然也比客棧裏的小二周到多了。”

於是,就這樣,慕寒等人住進了張宅。

期間,張教仁不斷提及妙兒,大有立馬將女兒嫁給慕寒的意思,畢竟是父親曾經的好友,也是他的叔父,慕寒也不好殘忍回絕。

這天深夜,慕寒再次輾轉反側地睡不著。

他歎了口氣,走出房門。

張宅很大,慕寒走著走著,不禁迷失了方向。

眼前似乎是走不出的走廊,慕寒的腳步有些虛浮,這裏的路,就如同他的一生,永遠不知道下一步該走哪裏。

耳旁突然傳來陣陣琴音,他想起了在幽冥山白梔的琴聲,腳步已經抑製不住地追隨琴聲而去。

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一座亭子,似乎又是熟悉的場景,好像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

慕寒緩緩向前走去,琴音也越來越親近。

張妙兒信手淡淡地撫琴,這是她每天的習慣。

一個人靜靜地彈,一個人寂寞地聽。

耳邊傳來陣陣腳步聲,她驚訝地緩緩抬頭,就在那一刹那,琴音停滯。

慕寒望著月光下的女子,心中不禁一陣失望。

“彈得很好,為什麼不彈下去?”

張妙兒低垂著眼簾,苦笑道:“琴彈得再好,沒有人聽,又有什麼意思?”

慕寒別過頭,“對不起,打擾了姑娘的雅興?”

張妙兒驚慌地抬轉頭,“不是的,慕公子,我……我隻是……”

我隻是想讓一個人聽到而已。

這句話,她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月色皎潔,庭院的牡丹開的正好,夜色美的讓人迷離,兩人相繼無言。

最後慕寒緩緩開口道:“你喜歡牡丹?”

張妙兒緩緩點頭,“花好月圓夜,最適合的便是牡丹,公子有喜歡的花麼?”

慕寒望著周圍怒放的牡丹,“牡丹雖豔麗,弱水三千,我卻獨愛白梔花的清麗。”

張妙兒的眼底劃過一陣失落,“無論是牡丹還是白梔,最後都將長眠於土,花開花落,不過是轉瞬而過,可是到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郎君薄情,紅顏薄命。”

慕寒皺眉道:“姑娘正是芳齡,何出此言呢?”

張妙兒望著他,眼中如同一汪清泉,“我這輩子,也隻能被鎖在這裏了,唯獨隻期盼,能有一有心人,陪我賞月彈琴,看盡花開花落。”

慕寒尷尬的轉過頭,道:“願姑娘早日找到如意郎君,天已黑,姑娘還是早點回房休息吧,慕某告辭。”

張妙兒怔怔地望著慕寒離去的背影,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眼角的淚悄悄滑落……

慕寒的頭一陣疼,心想,明日還是早點向叔父告辭吧,,這裏的風景再好,也敵不過心中的那抹清麗的白衣。

回去的路似乎比原來容易許多,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倒了自己的房間。

慕寒打開房門,就見到洛青荷坐在桌邊。

慕寒無語道:“洛姑娘,你似乎很喜歡隨便進入別人的房間。”

洛青荷沒好氣地望著他,“我敲了門,可是裏麵沒有動靜,我還以為你已經被你的叔父綁去洞房了呢!”

慕寒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明天我就向叔父辭行,早日出發回京城吧。”

洛青荷蹙眉疑惑道:“你不會真對那個張小姐有意吧?”

慕寒冷臉道,“怎麼可能,我隻是念在她是我叔父的千金,把她當妹妹看而已。”

洛青荷這時才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那我去收拾下行李,順便去通知下蕭淩他們。”

說完,洛青荷就走出了房門,慕寒仔細回味著她剛才的話。

什麼那就好,這個洛青荷怎麼好像他的娘親一樣,深怕他到處沾花惹草一樣。

想到這裏,慕寒忍不住一陣憋屈。

門後的那個身影在月光下緩緩走出。

原來隻是把她當妹妹看麼,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