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沒有推開他,隻是心底一片冰涼。
眼角悄悄劃出一滴淚,劃過彼此的臉孔。
魑魅感到臉邊的陣陣潮水,心中不由陣陣刺痛,那是白梔的淚水。
他停了下來,放開拉著白梔的手,準備推門出去。
這時白梔一把拉住了他,緩緩開口。
魑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好,我答應你。”
但是下一句,又將他拉回現實。
“但是,你必須幫我救出慕寒他們,可以麼?”
魑魅背對著白梔,嘴角泛起一絲苦澀,他淡淡道:“好。”
魑魅走後,白梔靜靜的蹲在原地許久,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一片潮濕。
她想起了和慕寒的三年之約,已經快到期了。
對不起……
原來時過境遷,從前的一切早已在不經意間斑駁了色彩。
實現不了的承諾到最後卻成了兩人的枷鎖,解不開,掙不脫。
自從那晚後,魑魅就很少來找白梔,白梔心知肚明,魑魅一向守信,隻要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完成。
這一天深夜,魑魅悄悄潛下山,到了那座院子,他不禁大吃一驚。
這不是司空孑私下築造的院落麼,可自從司空孑死後,這座院落不是空了麼,難道……
不過如果他們真躲在這裏的話,那事情就好辦多了。
司空孑私建這座宅邸的事,隻有他一人知道,兩人本來就是好兄弟,所以兩人感情也相當好,司空孑也曾在建成後帶他來參觀過。
所以他們藏身在哪兒,魑魅此刻是完全心知肚明。
但是一切和他計劃的有點出入,他知道這裏的密室在哪裏,也知道那密室不是一般人能打開的,就算你找到了密室,除非知道如何打開機關,根本無法進入。
現在魑魅終於明白為何黑衣軍能快速找到這裏了,原來根本不是他們暴露了行蹤,而是因為......
現在一切都明白了,關鍵不在支開黑衣軍的問題,而是裏麵那群人的問題。
魑魅走上前,和黑衣軍的頭領打了個招呼,隨手拿出了幾壇酒,笑道:“各位兄弟辛苦了,來來來,教主知道你們守夜辛苦,特意讓我拿來幾壇酒來慰勞慰勞各位。”
底下的人都蠢蠢欲動,可是頭領還是有些猶豫,他支吾道:“副左使,這樣不太好吧……”
魑魅此刻連忙正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教主特意教我拿來給你們的,難道你不信我,還不信教主嗎,你看看,你們的頭兒王鐵錘正在山上快活著呢,他都跟我說了,這裏沒有人,還死守在這裏幹嗎,快喝吧,喝了還可以精神點呢。”
眾人一聽王首領在山上快活著,口中都忿忿道:“是啊,頭兒,既然是教主的命令,我們怎麼能違背呢?”
“我早說人都跑了還守在這裏幹嗎?”
“就算在這裏又怎樣,我們這麼多人難道攔不住他們幾個人。”
“是啊,頭兒…….”
眾人議論紛紛,這時那個頭領也妥協,他開口道:“好吧,既然是教主的命令,那我們就喝吧。”
魑魅笑著將酒遞了過去,眾人紛紛搶過酒,一個接一個喝了起來。
這時魑魅見他們喝得差不多了,不由道:“各位弟兄,教主還有任務,所以我得上山去。”
眾人見此紛紛抱拳目送著魑魅離開。
魑魅走到不遠,就聽到後麵一陣慌亂。
“呦,我的肚子怎麼那麼疼啊。”
“哎呦,我也是,啊,不行了,我得去茅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