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誰人守候(2 / 2)

白梔按照魑魅的指示一步步綁好傷口,然後拉好白芷的衣服,道:“好了,我們走吧。“

魑魅此時悠然回轉身,低頭瞥了眼這個醜女人,突然回轉身蹲在地上,往白芷嘴裏塞了顆藥丸,道:“這麼貴重的藥,算便宜你這個醜女人了。”然後拉起白梔離開。

走出牢房後,白梔按住他的手,道:“你給她吃了什麼。”

魑魅一臉可惜道:“上好的金瘡藥,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呢。”隨即又皺眉瞪著白梔繼續道:“怎麼,你難道認為我會害她麼,她怎麼說也救了你的命,我還沒這麼不識好歹。”

白梔停下腳步,兩眼死死盯著魑魅,道:“你都知道了,你一直都在跟蹤我麼?”

魑魅別過白梔的視線,嘴上狡辯道:“我隻是擔心你的安危罷了。”

那天在幽冥山上遇到蛇後,白梔望著那失去了頭仍盤踞在樹上的身軀,不住地發抖,可就在這時,她突然看到那棵樹上的一根枝條上,竟然綁著一根黑色的布條,白梔心知肚明,那是白芷給她的信號。於是她假裝不經意,和魑魅離開了。

那天深夜,白梔乘機趕回那裏,果然看到了戴著黑色鬥篷的白芷。

要說白梔和白芷的姻緣,還是要從蕭淩說起,自從蕭淩不停地纏著白梔起,白梔自認為從未救過他的性命,也不願承受他的恩情,也因此閉門不見他。

那段時間,蕭淩消沉了很久。

白芷看在眼裏,卻疼在心底。她偷偷潛入了白梔的閨房,將一切都告訴了她,並真誠地懇求她,請她假裝成她,她可以不愛蕭淩,但是請務必將這個謊言繼續下去。白芷一麵流著淚,一麵緩緩解開自己的麵紗。

當白梔見到那張駭人的臉,此刻淚跡斑駁,她知道她再也沒法拒絕,但她在心底默默地心疼著這個同自己年齡相仿的姑娘,也不時勸過她,可她的固執啟是白梔可以打破,她隻有暗暗歎息,扮演著不屬於她的角色。

兩人也自此成為好姐妹,白梔告訴了白芷關於慕寒的一切,白芷深深欣羨,同時也對自己的命運感到無奈。

那天深夜,白芷告訴白梔,慕家滅門的消息,唯獨慕寒同她一樣,逃出生天,白梔一麵深深擔心著慕寒,一麵也隻覺得深深的無助,白芷告訴她在紫竹林是她敲暈了她,把她救出紫竹林,然後途遇一個蒙麵人,兩人大打出手,她身受重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擄走。然後她一路尾隨著蒙麵人來到這裏,終於在白天找到了她。

白梔深知帶走自己的就是她的師父,可是師父卻並沒有提到這一點。她心底雖然疑惑,可同時也對白芷的身體十分擔心。

白芷望著白梔擔憂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麼,她笑著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天快亮時,兩人才依依惜別,白梔告訴白芷,她留在這裏隻是為了查清父母死因,然後手刃凶手。白芷知道攔不住她,便隻有叫她小心。

那一晚,白梔卻不知道,魑魅在遠處觀望了她許久,那根黑色的布條,他也同時看到了,他當時望了望白梔,白梔的臉上雖不帶什麼表情,但他仍在心裏暗自起疑,於是他整夜守在這裏,果然不出他所料。

白梔望著此刻的魑魅,心裏五味陳雜,他不知道魑魅的心裏究竟想的是什麼。他知道了一切,卻也默默地隱瞞了一切。他幫助她習武,如今也冒著生命危險救了白芷,這個看上去隨性灑脫的男子,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不過眼下,她救了她的姐妹,不論如何,也算有恩於她,白梔別過頭,訥訥地開口:“謝謝你。”

魑魅瞬間瞪大了雙眼,他抓了抓滿頭淩亂的紅發,難以置信道:“你……你剛才說什麼?”

白梔真誠地望著他,道:“你救了我的朋友,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的。”

魑魅此時才漸漸回過神來,他眯起雙眼,嘿嘿直笑道:“別的報答就算了,你幹脆以身相許得了,這樣大爺我或許可以接受。”

白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去理會,徑自離開。

魑魅在身後暴跳如雷的聲音轟然響起,“喂,我說你怎麼這麼冷血啊,我可是你的恩人,啊喂,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