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為什麼?”陳風揉了揉嘴角的淤青,感覺有些浮腫。
“為什麼幫我。”伴隨著青煙吐出,魏宇霖低聲問道。
陳風看了魏宇霖一眼,輕輕地笑了,覺得他似乎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我聽說我被打那次有人急紅了眼。”陳風的聲音很輕,像是之前的打鬥耗費了太多的力氣。
“兄弟被揍,這是自然的。”魏宇霖說得很風輕雲淡,好像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樣。
“和我的理由一樣。”陳風說道。
魏宇霖愣了愣,暗淡的心裏湧上一股暖意。即使陳風幫他的方式很蠢,蠢得說出去誰都會覺得這是不是個傻子。可魏宇霖還是覺得,從這一天,從此刻開始,這個蠢貨已經黏在了自己心裏的某一個位置上。魏宇霖他甩不掉,也不會甩掉。
還有什麼比兄弟之間的兩肋插刀更讓人難以放下,何況陳風還是為了兄弟“插自己兩刀”。
魏宇霖手裏的煙燃到盡頭,他隨意的往地下一扔踩滅,反正也沒人會管他的生活,自在,隻是在別人眼裏的自在不知道有多少難以說出口的無奈。
陳風看著魏宇霖從地上拿起了那個老舊的背包拍了拍上麵的灰塵。
“你還要走麼?”陳風問道,從客觀的角度上來說,陳風不能讓他離開,這是一種逃避現實的方式,可能今後的一生魏宇霖都會活在這樣的陰影裏。可從主觀來說,陳風真的很想支持魏宇霖,甚至和他一起去浪跡天涯,當一個地方連最後一絲能夠生存的空間都被剝奪,誰還願意留下來飽受折磨。
“嗯?”魏宇霖順手將背包扔到床頭,看著陳風,“我還能去哪兒?天大地大,我也隻在這裏有兄弟而已。”
“那麼大的人了,學什麼煽情啊。”陳風打趣道,空氣,不,是人生太壓抑了,除了自己找樂子還能用什麼來麵對自己那卑微的人生。
“不是你先的麼?”魏宇霖也笑了。
“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居然會來找你。”陳風邊說著,邊一隻手撐在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今天真是累死我了。”陳風今天可算是超負荷運動了,下午剛踢了一場十分艱難的比賽,緊跟著要跑來和魏宇霖做了一會兒“有氧運動”。
“我先走了。”陳風站直了腰活動了下自己的四肢,“明天九點訓練,記得別遲到了。”陳風想著魏宇霖也該跟著大家一起訓練了,下一場不知道尹戰還能不能來。下午唐宗淩的話已經說得很明了,隊伍雖然是因為陳風的想法聚到一起,可現在有了教練自然是教練比球員有話語權,陳風也不好再去找尹戰來幫忙。
“我不想踢球了。”當陳風從魏宇霖身邊走過的時候,魏宇霖說道。
“……”陳風回頭看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陳風從來都是個不善於強求別人的人,而魏宇霖的事情他最清楚,他也根本說不出來什麼“你必須給我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