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聽著寧遠的口花花,無奈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她突然沒來由的想起第一次跟眼前這個家夥單獨在一起的那一次,剛開學的時候,寧遠被選上了班裏的副班長,而她則是因為成績好的緣故成了學習委員,那次班裏要出一期黑板報,寧遠的字很好是全班都公認的,事實上寧遠從小學就開始練習書法,那時候被小學老師逼著每天臨摹字帖,小學結束之後就可以寫得一手漂亮的楷書,後來學業重了,楷書就開始往行楷方麵跑偏。
林向晚不住校,就在學校對麵的小區租了一套房子,因為市區不大的緣故,她的父母就每天住在這裏陪讀,倒也不耽誤上班時間,而寧遠呢向來是住校的,所以那次出板報的任務就落在了他們倆的身上。
故事的開頭並沒有多麼波瀾壯闊,一切都很正常,兩人按約定的時間到了班裏,寧遠負責板書部分,她則負責繪畫,還有幫寧遠打打下手畫畫線條,構思這些全是寧遠再說她聽,兩人合作還算愉快,沒費多久就完成了,當時對寧遠的印象就是這個人還挺有才的,還有就是他的字寫的真的很好看。
結束的時候,煤城那天很突兀的下起了暴雨,倆人就在班裏等著雨停,她自己話很少,就在那安靜的坐著看書,可能自己有幾次抬頭看表的動作被寧遠看到了,然後他就悄悄地從後門走了,然後沒過幾分鍾就看到寧遠頭發濕漉漉地,手裏拿著傘懷裏還揣著一件長袖校服站在她麵前,笑眯眯地對她說,“看樣子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我先送你回家吧,不然叔叔阿姨一會該著急了。“
十月份的煤城在這場暴雨的洗滌中說不出的陰冷,她早上出門的時候沒有穿外套,此刻打顫的上下牙齒早就對她提出了抗議,就這樣那個男孩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拿來的校服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護送自己一路穿過街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她送到了自己家樓下,她還未曾說出感謝的話,就見他一個人向著雨中跑去,也不管他的鞋子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第一次,她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感覺到了溫暖。
寧遠很喜歡她,她又何曾不是很喜歡寧遠呢,隻是她從不善於表達罷了,喜歡二字,止於唇齒,匿於心間,隻是目光所及之處有他的身影便很心安,而心安處即吾家啊!
“向晚,我們都要好好的,我希望兩年之後我們都能去南方,就去杭城,我知道你很喜歡西湖,喜歡江南的靜謐柔美,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帶你去看那些你想去還未曾到達過的地方”寧遠看著遠處的天空對著林向晚說道,同時另一個聲音對著自己說道,“其實你不知道,很多年前的很多年後,我自己一個人,在那座沒有你的城市裏,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啊。這一世,我會好好的保護你,我發誓。”
“恩,我們都要加油,你看夕陽好美,我一直覺得我爸是個中年文藝詩人,不然他怎麼會給我取名林向晚。”林向晚很難得的在寧遠麵前調侃了她爸爸一次。向晚意不適,驅車至古原。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不得不說,確實挺酸的。
“恩,咱爸確實有才,教數學可惜了,等我去學文了,我也要做一回文人,你爸爸送你一個名字,等我們畢業了,我也要送你一件禮物。”
“嗯?”林向晚眨著大眼睛,一副詢問的模樣。
“現在不能告訴你,這是個秘密。”寧遠摸著女孩的頭高深莫測的說道。
“那,這算是約定嗎,我可是記性很好的哦。”
“是約定,也算個承諾。”寧遠心中已經勾勒出了一份輪廓,此刻他很堅定地說道。
2005年,寧遠十七歲,林向晚,那個被寧遠冠以小酒窩,林小碗等無數個親昵稱號的女孩子,今年十六歲,她不知道,眼前的那孩子要送她的是整個世界。
夏天的日色很長,寧遠陪著林向晚走了很久,兩人說了很多的話,卻怎麼也不嫌夠,奈何林向晚每天這個時候都要去練琴,所以寧遠隻好把她送回了家。
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寧遠急需要時間消化,同時關於下一步的打算也要盡快規劃起來,帶著記憶重活一次這種隻有小說才敢寫的劇情發生他身上,他要是不好好珍惜把握,不如現在在穿回去得了。這頭一步就是抓住眼前的機遇改善自己的經濟。現在教育灌輸給我們的雞湯都是錢不是萬能的,作為一個生活在2018年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就是毒藥中的毒藥,他深刻明白人隻有不被錢束縛了,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