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一連忙奪下老張的手槍,調轉槍口,脫口大喊:“小葛,怎麼是你!?”
葛艾青手握著血淋淋的手術刀,大口大口喘著氣。他似乎也驚呆了。
“葛艾青,你冷靜一點……”躺在地上的章南生肩膀紅了一片,要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老張這一槍必定打中他的心髒。他捂著傷口,掙紮著站起來。
此時章南生、陸凡一、葛艾青形成一條直線,陸凡一被他們兩人夾在中間。
“等一下,你也不要亂動!”陸凡一調轉槍口對準了章南生,“你隱藏得太深了,章教授。沒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奪麵殺手。”
“我不是奪麵殺手,真正的凶手是葛艾青!”章南生大叫。
陸凡一趕緊扭過身把槍口指向了葛艾青:“你也站在那裏別動!”
“凡一,你要相信我。章南生才是奪麵殺手,他想嫁禍給我!”葛艾青急得快哭了。
陸凡一回過頭又把槍指向章南生:“你們兩個人都不要輕舉妄動,我問你們幾個問題。章南生,我問你,你怎麼會有這個房間的鑰匙?”
“葛艾丹出事前一直住在這裏。她發生意外後,我負責清理並保管她的部分遺物,這房間的鑰匙當時在葛艾丹的口袋裏,我想留個紀念,就偷偷留下來了。”章南生回答。
陸凡一的槍口轉向葛艾青,“葛艾青,你怎麼剛好出現在這房間裏?”
“我快一年沒來我姐這間房子了,今天我想來打掃一下衛生,沒想到一進來就發現整個房間都變了樣。我正在驚奇的時候,就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就連忙把燈關了藏起來。”
陸凡一的槍口又轉向章南生:“章南生,那你為什麼要帶我們來這裏?”
“我從醫院逃出來後,想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突然想起葛艾丹曾經住過的屋子。這裏比較安全,我就過來了。沒想到見到了一個拚湊起來的葛艾丹。突然,葛艾青回來了,我連忙躲在臥室門後。我知道今晚你必定會遭到公司的毒害,所以,葛艾青走後,我冒死返回醫院救你。結果被老張用槍逼到這裏來了。”
“你胡說,我姐姐去世後,我睹物傷情,根本就沒有再來過這裏。就在你們來這裏的前幾分鍾,我才進來的!”葛艾青反駁。
“夠了!都給我閉嘴!” 陸凡一槍口在章南生和葛艾青之間來回轉換,他的判斷在左右搖擺,“你們倆都有這間房子的鑰匙,而且你們都深深地愛著葛艾丹。現在坐在椅子上的葛艾丹,我不需要DNA鑒定,也知道是由死去的7個女孩的身體拚湊成的。對葛艾丹的思念,五年來,無時無刻不折磨著你們,最後演變成一種瘋狂的發泄。你們兩人中必有一個是奪麵殺手。章南生,你能證明自己不是奪麵殺手嗎?”
“陸凡一,你忘了我們之前的談話嗎?葛艾丹還活著,我用假死的藥物救了她。既然她沒有死,我為什麼還要殺7個無辜的女人呢?”章南生說。
“葛艾丹是不是還活著,目前為止還隻是推斷。沒有見到她本人,我不敢再妄下定論!除非,你現在就帶我去見她。”陸凡一說,“我要親眼看到她活著。”
章南生沉默。
“凡一,我姐姐已經死了,你清醒一點。”葛艾青急得大喊。
“章南生,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敢不敢帶我去見葛艾丹?”陸凡一把槍對準了章南生。
“即使我證明葛艾丹還活著,也不代表葛艾青就是奪麵殺手。”章南生低頭沉思,“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我和葛艾青之間,找出真正的奪麵殺手。我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陸凡一更加警覺地盯著他。
“數學中經常用到的一種很簡單的方法,假設法。我建議你采用逆向思維,假設我是凶手,然後再假設葛艾青是凶手,看看能不能解開所有的謎團。”章南生認真地說。
陸凡一也覺得有道理,一邊回憶,一邊緩緩說:“當時,我認為凶手剝去被害者的臉皮,是認為被害者不要臉。不過,見到椅子上坐著的葛艾丹,我知道,我完全錯了,凶手是想找到和葛艾丹相似的器官進行拚接。這一點,葛艾青確實有動機,不過章教授,你也同樣有理由這樣做。因為你們都深深地愛著她。然後,我推斷凶手有固定工作,隻能星期五作案,這點你倆也都一樣符合。而分屍的地點,就是這間房子,你們兩個人都有鑰匙。接著,我推斷凶手可能是通過車輛管理係統來找類似的捷達車車牌,得出了凶手可能是警察的結論,這一點,葛艾青完全符合。同時,我在葛艾青的幫助下,得到了奪麵殺手是站在被害者頭頂一側進行解剖的結論,同時明確了最後一個符號不是L而是7。”
陸凡一說到這裏,把槍口牢牢對準了葛艾青。
葛艾青百口莫辯:“如果我真的是奪麵殺手,怎麼會幫助你解讀符號呢?”
“因為你知道我是在明知道答案的情況下問的。同樣的話,你也說過的。”陸凡一步步緊逼,“還有一個謎團現在也解開了,就是那封神秘的凶手來信。當時,我和歐陽嘉反複推論了這封信是如何到我們重案隊的,還假設了廣泛投遞、偽造數字等等可能。這麼多的假設,我們單單忽視了取報紙的人。假設你是奪麵殺手,把信件塞進報紙裏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啊!我卻忽視了這個最簡單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