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是那樣的人,我當初就不會找你合作。”
這句話在許嫣然的心底慢慢擴散開來,她不清楚心裏是什麼感覺,隻覺得暖暖的很舒服。
就連許父都不曾給予過的信任竟然會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找到,這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喂,你做什麼!”許嫣然汗毛豎立,死死盯著正在脫衣服的君少封,大驚失色道。
對於患有潔癖的君少封來講,自然接受不了穿著浸/濕眼淚的衣服,隻好將外套脫掉。但隨之而來的問題是,好像連襯衫都是濕的了。
略微深沉的歎氣,君少封瞄了眼草木皆兵的許嫣然,沒好氣道:“我們雖然是合作夥伴,但還是要清算賬目,稍後我會把賬單發給你!”
“什麼意思?”忽閃著兩隻濕漉漉的大眼睛,許嫣然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彎兒。
“親兄弟明算賬,何況我還是商人,自然不會做這虧本的買賣嘍!”君少封說的雲淡風輕,每一個毛孔都在訴說著不滿。
許嫣然沉默,越發覺得君少封此人不解風情。她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傷心的女人,與她斤斤計較,根本沒有一點兒紳士風度。
正在擦拭著肩膀上淚漬的君少封隨手將紙團扔進垃圾桶,根本就沒有看許嫣然,慢悠悠的開口:“紳士風度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我是務實主義!”
“資本家果然都是吸血鬼!”她都已經快要破產了還這麼斤斤計較一件衣服,真的是讓人無語。
許嫣然想著之前的合作,越發覺得自己吃虧。這無利不起早,她身上又有什麼可值得君少封惦記的呢?
君少封挑眉,對這句話不予反駁。商人本質,他不否認。
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望著一改哭態張牙舞爪的許嫣然,每一根頭發絲兒都在宣泄著對他的不滿。
“這樣就比剛剛討喜,哭哭啼啼的根本就不像你。”
許嫣然怔了怔,才後知後覺覺得反應過來君少封竟然是在開解她。可是,誰能夠來告訴她,這世上有誰會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人的?
最起碼,她就不大喜歡。
不過,對於君少封的做法倒是很意外。之前一直覺得他清清冷冷對什麼都不在乎,卻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細心的一麵,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別誤會!”君少封不用猜也知道許嫣然此刻在想什麼,直接抬手阻止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你現在手中還拿捏著我的把柄,這些也不過是在補救而已!”
把柄?
許嫣然一頭霧水,她可從來沒有記得她有君少封什麼把柄吧?
“錄音!”看許嫣然一臉蒙圈的樣子,君少封無可奈何的扶額,卻還是慢悠悠的吐出了這兩個字,“短處在人的手裏,做做樣子也必須要拿出一個安慰人,解決事情的態度。”
許嫣然的頭上奔過一萬頭草/泥/馬,她當然記得那份錄音,卻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