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眼看要咬中,她的牙齒力道大的出奇。寧珂大驚失色,十分不解唐易的行為。寧珂知道他不是一個犯傻,心慈手軟的人,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慘烈,現場的氣氛慘烈無比。簡單的切磋,弄成這樣,誰也沒有預料到。
小莉在關鍵時刻,停止了進攻。並沒有真的咬下,眼神複雜的看了下唐易,退後三步,行了一個軍禮,道:“我輸了!”頓了頓,長舒一口氣,道:“謝謝你!”
唐易微微一笑,他似乎在小莉眼神裏看到了一絲冰點的融化,這種幫人的感覺,讓他身心舒暢。
現場爆發起雷鳴的掌聲,唐易的行為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這個清秀的男子,不止有強悍的實力,最關鍵的是,他竟然有一種舍身喂鷹的偉大人格。
寧珂眼神欣慰,她突然間覺得,還是很不了解唐易。
小莉帶著四名血刺成員到另一邊的訓練場去練習射擊之術。唐易準備與寧珂離開訓練場時,一名男子上前來,對著寧珂喊了聲教官。又對唐易微笑,伸出手道:“兄弟你好!”他的普通話有著YN的口音,聽起來有些怪異。不過唐易很開心,因為這裏的人,終於對他微笑。他也伸出手來,兩人握了一下,便即分開。
男子道:“我叫王博雄,敢問兄弟名諱?”
“唐易!”
“謝謝你!”王博雄道:“小莉跟我們都是98屠華裏的受難者,謝謝你諒解她。”
唐易若有所思,口裏應道:“小事一樁。”
應付完王博雄,唐易徑直向小莉幾人的射擊場邁步而去。寧珂一路跟著,喊道:“唐易,你怎麼了?”
唐易頭也不回,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麼,或許我想跟小莉她們聊一聊。”
來到射擊訓練場,小莉她們正在冷漠的練靶,靶是活動靶。小莉幾人擺弄槍械,開槍,眼花繚亂,百發百中。
唐易與寧珂在一邊觀看。片刻後,小莉遞上一把沙漠之鷹給唐易,道:“你試試。”她的眼神依然冷漠。不過肯主動跟唐易講話,已經讓唐易意外。
唐易接過沙漠之鷹,他其實對槍很外行,摸索一會後,果斷的對著一個活動靶開出一槍。手槍的後座力影響了判斷力,一槍落空。第二槍時打著了邊,第三槍,第四槍便有如神助,快速打中。看的寧珂,小莉等人目瞪口呆,驚訝不已。
“教官,我們比比槍法!”小莉突然道。
寧珂擺擺手,很自然的道:“你不是我對手。”
小莉知道寧珂說的是事實,當下默然。四名血刺成員還在不知疲倦的練習,現場槍聲不斷。
“剛才為什麼讓我咬?”小莉突然看向唐易,問。
唐易一怔,隨即不假思索的道:“因為你眼中的絕望和無助讓人心疼,我這麼說也許有點矯情,但確是我真實的想法。”
小莉怪異的看了眼唐易,卻對寧珂道:“教官,我第一次聽人說,我的眼神讓人心疼。通常大家都會說,我的眼神像一個瘋子。”
“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想聽一聽你的故事。也許說出來,你會好受些。”唐易說道。
小莉沒有說話,而是一陣沉默。好半晌後,唐易以為她是不會說了,沒想到她卻突然開口,她的聲音依然冷漠,不喊感情。“98年,在YN的泗水,雅加達,加裏曼,**發生。YN的黨派紛爭得不到解決,將矛盾歸結到了我們華人身上。凡屬華人,無論貧富、老少、有罪無罪,凡是被遇見的人,都遭到無情殺害,懷孕的婦女,哺乳的母親,無邪的兒童,顫栗的白發老人,都被刀劍所屠戮。這些手無寸鐵的俘虜像綿羊般地被割斷了喉管……不久,火焰和殺戮遍及全城。就連郊區的情形也是一樣。河水被鮮血染紅,屍體滿街,死神到處猙獰橫行……暴行並不因黃昏天黑而停止。受傷者的呻吟,人的瘋狂叫喊,徹夜可聞。”
說到這些時,那四名血刺成員停止了練習,她們的臉蛋上閃過刻骨的仇恨。寧珂也陷入了沉默,那段曆史,何其凝重。
小莉繼續述說,道:“我們都是十一年前,被靜瑤姐救下的孤兒。我的母親被YN猴子剝了皮,釘在路邊的樹上。我的妹妹,被十幾個YN人**後,被砍了頭掛在樹上。還有她們····”一指其中一名血刺女孩,道:“王萍的弟弟和父母,被澆了汽油,活活燒死。向南的媽媽,被綁在車後,拖了一天一夜,渾身上下,被石頭刮得沒有一寸完整地方。”
她冷冷的描述著自己和同伴慘絕人寰的經曆,語氣中沒有絲毫的顫栗,就像說著平常的事兒。
唐易靜靜的聽著。小莉繼續道:“而我們最大的仇人,當年煽動屠華的黑皮猴子,裏察可夫,現在駐雅加達,任雅加達軍區防備司令。”
“裏察可夫的防衛非常森嚴,我曾經想過和小莉她們潛進去割了他的人頭,以告慰死去的英靈,但是都沒有機會下手。”說話的是寧珂。
“快意恩仇,快意恩仇!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唐易喃喃的念道。
中午的時候,明倫堂裏,失去了唐易的蹤跡。
寧珂遍尋不著,暗自著急起來。唐易自從聽了小莉的故事,便陷入了沉默。偶爾喃喃有詞,念的就是快意恩仇。
他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他去哪呢?寧珂無法不擔憂。四合院裏,寧珂煩悶的在大堂裏踱步,這時寧無雙從大門處進來,迎麵便道:“教官,聽說您在找唐易?”寧珂點頭,眼裏閃過一絲精光,道:“你見過他?”
寧無雙點頭,寧珂立刻喜道:“在那裏?”
寧無雙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寧珂氣急,她一向淡定的性子,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時候。道:“寧無雙,唐易是個重情重義漢子,你對他的討厭我可以理解,但這並不代表你是對的。”
寧無雙苦笑,道:“教官,難道您以為我趕走他的?”
“你的意思?”寧珂疑惑至極。
寧無雙道:“我聽說了他跟小莉筆試的事情,不會在對他心存偏見。兩個小時前,他突然找我要了一張前往雅加達的地圖,更奇怪的是他還問了裏察可夫那個老賊的駐地。”
寧珂變色,喃喃道:“他一定是瘋了·····”
唐易此刻正在前往雅加達,他走的路是小路,接近兩千裏的路程,他不打算坐車,而是靠兩條腿來完成。古來大俠客,一怒之下,萬軍之中可取敵將首級。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痕。
唐易胸中的意氣要奔發出來,他要解放自己的思想與身心。
奔跑在林蔭小路上,感受著烈日的照射。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愜意無比。心意通透至極。
這是一次心靈的釋放,如果唐易一旦成功殺了裏察可夫。他的修為將會到達一個全新的境界。同樣,他的風險很大,古來自成大成就者,又有那個不是做出非人之事呢?
雅加達這個城市到了二十一世紀,已經發展成和國內的一些現代大都市沒有什麼兩樣。
不過整個城市,並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幾乎全部都是矮小的平房,最多也不過四五層的小洋樓和高大的清真寺廟。城市邊緣還有雜亂的巷子,街道上種植的樹木是典型熱帶植物的棕擱,椰子。
因為YN整個地域,都屬於熱帶海洋風暴肆虐的地區。老是有風暴,海嘯衝擊。房屋不能太過高大。
當然,最多的是一群群漆黑,卷毛褐色頭發,又黑又小猴子一樣的YN人,穿著拖鞋,大花格子襯衫,在街道上吊兒郎當的走來走去,一副懶洋洋,卻又眼神奸猾暗藏狠毒的氣質。
雖然已經是到了十一月份,但天氣還是很熱,城市裏麵熱浪卷著海風水氣時不時不時的掃過。
唐易到達雅加達時已經是淩晨一點,這一路奔襲兩千餘裏,僅僅用了十二個小時。他的靈力被瘋狂壓榨,不知不覺中,毛孔,金丹之力已經上升到了巔峰的境界。如果現在唐易所有元氣恢複,他的力量並不會亞於聖級。
在唐易對麵不遠處,大約一公裏的地方。就是一條水泥馬路。馬路邊上,畫出了一條條的黃線,標明是專用車路禁區,幾輛綠油油,上麵印著英文字母的大越野吉普軍車停靠在禁區內。
幾個漆黑,明顯是印尼土著的士兵,戴著帽子,手持AK試槍支,在車輛旁邊走來走去。
這幾個士兵後麵是足足有三人高的白漆圍牆,圍牆裏麵是一棟棟的洋樓。還有高高的崗哨和瞭望台。
這就是唐易的目標,雅加達駐政府軍,軍防第326營駐地機構。
最高長官裏察可夫的一家都住在裏麵。
這個黑皮猴子,當年煽動殘忍的屠華行動。所犯下的罪行簡直就是令人發指,但偏偏這個人如今還活著,兒孫滿堂,比所有人都活得好。這怎不小莉她們發狂,讓唐易怒火衝天。
唐易心中記下了裏察可夫的一家狀況,原配夫人已死。有一個漂亮的小妾,是華人。照片裏的小妾二十六歲,長得清純動人,長發披著,眼神恬淡。看著這個女人,唐易確實殺意大起,這個女人,絕對不可饒恕。
裏察可夫有兩個兒子,一個小女兒。兩個兒子一個在外地軍隊裏。有一個十六歲的兒子就在這別墅裏。他的小女兒還隻有八歲。全都是他的原配給他生的。
這些人,都要死。
唐易打聽清楚,這個駐地326營一共有六千多名戰士,大都駐紮在港口。而這個別墅群就相當於華夏的省委軍區大院,有三個衛隊,每個衛隊都有一百來人。這樣的防禦力量,太過強大。也難怪寧珂他們始終無法得手。
在淩晨亮點的時候,天空又突然下起瓢潑大雨來。大風撕扯著樹枝,有種飛沙走石,世界末日的感覺。唐易靜靜的站在雨水裏,任由雨水衝打。這樣的大雨,連他的視力,都隻可以看到二十步之內。這樣的大雨夜,夜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