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時老子就拿你的人頭來下酒。”黑風說完,忽然將手中酒杯砰的一下捏成粉碎,然後哈哈大笑三聲,肆無忌憚的出了大門。
氣勢,黑風營造出了一種壓倒的氣勢。所以,黑風絕不簡單········
唐易雖然沒有下跪,但卻用最慘烈的方式,留下了黑風。他待黑風離開後,用安靜的目光掃視唐遠洋,唐萱,許天宏,寧無缺。目光最後留在許天宏身上,他淡淡道:“許天宏,如你所願,今日我被逐唐氏,你可開心?”說罷不管在場人的反應,轉身而出。
唐易穿過庭院,走廊,來到對麵二樓,自己的房間。燈泡是那種最老式的,散發出昏黃的光芒。他坐在書桌前,發著呆。書桌上還有相框,上麵有一群師兄弟與唐遠洋的合影,照片裏,唐易還隻十六歲,他與方皓站在旁邊,兩人笑的格外的燦爛。
唐易心中忽然感到異常的空虛難受,從此,他不再屬於這唐氏了。自己的姓,自己的命都是唐氏的,可從此以後,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唐遠洋的書房裏,唐遠洋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那個小弟子唐易,又給了他一種心靈上的震撼。唐易竟選擇了這般慘烈的方式,那骨子裏傲骨錚錚,絕非是許天宏這些弟子能比。
逐他出唐氏,唐遠洋現在就已開始後悔。他隱隱能感覺的出,這是自己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這時,敲門聲響起。唐萱與許天宏在門外喊了聲爸與師父。
“進來!”
唐萱神情顯得怔忪憂傷,許天宏則有些難以掩飾的心虛。
唐遠洋坐在書桌後,他一身的黑色長袍,顯得道骨飄逸。
“唐易與黑風的衝突到底是怎麼回事?”唐遠洋的聲音低沉,但卻能感受到他心裏壓抑的怒氣。
許天宏抬頭瞥到唐遠洋明察秋毫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寒。這個時候,想說謊,堅持上次的說法也不行。因為唐萱是當事人,她···
許天宏呐呐不敢言說,唐遠洋寒聲道:“萱兒你說!”
唐萱一直都不知道還有這一茬,聞言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將昨日的情況詳細說了。
說完後,許天宏已經臉色慘白。唐萱想到唐易為自己所做一切,心中更加難受,眼淚忍不住掉落。
唐遠洋拿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起來,錯了,原來是全錯了。唐易赤膽忠心,卻被自己如此誤解,難怪他會如此的決絕。當他向自己磕頭時,這個孩子心裏該是多麼的痛啊!猛然揚手,將杯子砸向許天宏。許天宏悶哼一聲,肩頭被砸中,茶水,茶葉全在他身上。所幸的是茶水並不燙,唐遠洋雖怒,也並未下重手。
許天宏雖不痛,但樣子卻狼狽無比。
“滾出去!”唐遠洋怒道。
許天宏哪敢承受師父的雷霆怒火,當下連忙退了出去。
唐遠洋長長一歎,與唐易的裂痕,恐怕永遠也難以修補了。當下沉吟一瞬,道:“萱兒,把靜海的那間公司過戶到唐易戶頭上。你待會去私下跟他說明,就說····我很抱歉。還有,跟他說,明天隻要女暴龍跟黑風打起來了,讓他立刻離開。”
“嗯!”唐萱聽到這個可以免去唐易危機的法子,當下大喜過望。
給蘇傾安排的房間現代化十足,舒適安靜,盆栽幽香,古墨山水味十足,床豪華奢侈,白紗帷幔,猶如總統套房一般。此刻她打開了筆記本,聽著輕柔的歌,不知怎麼心血來潮,用百度搜索起唐易來。
搜索欄出來,有許多同名同姓的唐易,還有什麼公交車調度員唐易見義勇為,被人用傘捅死。看的蘇傾很是無語,怎麼就搜不到我家的易哥哥呢?幹脆縮小範圍,靜海唐易。
本來還甜甜笑容的她,忽然表情凝固住了。
大眾集團董事長楚青城,與前夫離婚後三月,疑有新歡,記者通過了解,得知男方為唐氏器械的總經理唐易。
上麵還附有照片,。正是在大眾集團的大廈前,楚青城與唐易吻別的一幕,蘇傾一眼就能認出,那個男子,正是她的易哥哥。
心裏,忽然間像似有什麼東西裂開了,疼的蘇傾幾乎要窒息。眼淚再也忍不住,先是一滴一滴,爾後洶湧無聲。
唐易推開窗戶,外麵的樹枝幾乎要伸了進來。風有些涼 ,卻很清新,遠處是一片黑幕。這時手機響了,是楚青城打來的。
若是以往,在這樣的心情下。唐易看到楚青城打來的電話,一定會從心裏感到溫暖。但是此刻卻莫名的有些害怕去聽到楚青城的聲音。內心裏有一百種聲音,責任告訴他。你應該斬斷和蘇傾的感情,做一個有始有終,有擔待的人。
可是隻要腦子一想到蘇傾,尤其是蘇傾還近在咫尺,他就覺得亂成了一團。接通後,楚青城的聲音溫柔關切,唐易應付的有些心不在焉。楚青城便柔聲問道:“是不是太累了?”唐易道:“剛喝了一些酒,所以有點暈。”
“那你記得在床邊放一瓶水,晚上肯定會口渴,嗯,還有,喝碗解酒的熱湯。不然明天會頭痛。”
“嗯,我這就去喝。”
楚青城又道:“對了,山東的那頭純種狐狸已經被我買回來了。下午的時候,我親自送給林昕那個小姑娘了。”頓了頓,狡黠一笑,道:“嗯,很漂亮的小姑娘。”
唐易卻沒心情打趣,說了兩句,匆匆掛了電話。掛了後,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
這時敲門聲響起,卻是唐萱來了。唐萱端了豐盛的晚餐進來,放到桌上後,招呼道:“淩師弟,趁熱吃吧。”唐易倒沒那麼小心眼,跟唐萱一般計較。坐到桌前,將著一碗米飯很安靜的吃了起來,吃的很細致。
“對不起····”唐萱忽然輕聲說道,她坐在唐易的對麵。長發隨意的披著,嫵媚而俏麗,眼波裏有著愧疚。身上更是散發出一種固有的香水味道,很是好聞。
唐易沒有回應,隻是悶頭吃飯,氣氛很是沉默僵硬。 唐萱不知道該說什麼,接著便將唐遠洋的意思說了出來,又將當中的誤會講了。唐易聽了,臉色緩和了一些。對唐遠洋也沒什麼恨了,對唐氏也感覺沒什麼恨意。覺得這些東西都是不值得用心去掛念記恨,你們對我信任薄弱,我又何必去貼你們的冷屁股。隻等此間事了,以後便與唐氏一刀兩斷,至於說什麼將公司送給自己·····這小小的公司,自己還真沒太放在眼裏。
唐萱走後,唐易陷入了深思,以後該何去何從?真的與楚青城結婚麼?想到蘇傾,便會難受起來。不甘,絕對的不甘,可是要當個混蛋,拋棄楚青城,跟蘇傾在一起,他又如何也做不出來。那比要他給黑風下跪更困難。
唐易心思雜亂之際,陡然清醒,明日大戰在即,如何能分心。當下在床上盤膝而坐,默運無上往生經的心法,感受著清涼如水的靈氣進入體內,然後與身體融合,融為一體。
心神守一,進入極靜的境界之中。這一刻,似乎能感應到日月星辰的運轉,感受到窗台上螞蟻的爬動,感受到樓外的庭院裏,樹下的蜈蚣在爬動。很奇妙玄幻的心境,如此沉靜,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感覺到靈力飽和。身體內仿佛儲存了能摧毀一座山的狂暴力量,這一刻,信心十足。再次睜開眼,竟已是天光大亮,陽光明媚,晨風舒適的吹拂進房間裏來。這裏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如果不去想那些俗事,會讓人很心曠神怡。
一身綠色軍裝,臉色冷漠,卻又絕美冷酷的寧靜,她的眼神毫無感情的望著車窗外的風景,那些風景是田野風光,金黃的麥子如海洋一般,在晨風下波浪起伏。
車子是由兩位上尉輪流著來開,日夜不停的趕路,也虧這邁巴赫性能牛逼了,換別的車,早歇菜在半路了。也正因為此,提前了十個小時到達。
“還有多久能到?”寧靜忽然淡淡問。
副駕駛上的王立波恭敬答道:“寧小姐,還有兩個小時便到。”
寧靜眼裏驀然綻放出駭人的殺意來,那種殺意讓王立波與金龍這樣的高級戰士都感到了皮膚生寒,汗毛倒豎。
寧靜喃喃道:“爹爹,我今天,便為你報仇。”說話時,手撫摸另一隻手上佩戴的戒須彌,白光一閃間,手中神奇的出現一把開山刀。
開山·····刀。這刀隻看一眼,便會讓人心底生起雞皮疙瘩,仿佛刀鋒的寒能割到肌膚。
而且殺氣濃烈,那種殺氣,就似乎上麵沾染了萬千冤魂厲鬼,在慘嘶。普通人看這刀一眼,怕是要精神承受不住,瘋掉都有可能。
這把刀,與唐易的斬神刀有著莫大的相似。
唐易自然不會再去跟唐遠洋他們一起吃早餐,黑風倒是想過去拜見蘇傾,但是被李心藍一口給回了。黑風再狂妄,卻也不敢在蘇傾麵前放肆。他卻是不知蘇傾與唐易的關係,否則又哪敢如此的逼迫唐易。
唐易的早餐是唐萱送來的,準備吃時,唐易的電話響了。蘇傾清脆悅耳,甜甜的聲音傳來,柔膩膩的很是舒服。“易哥哥,來陪我吃早餐,有你最喜歡的·······牛肉包哦。”
唐易的心情瞬間愉快起來,一笑,道:“好,我馬上來。”站起來,對唐萱歉意笑笑,便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