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還記得之前小姑姑說的話嗎?‘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當初我還在小,不知道小姑姑這話裏的意思,可是現在我卻是明白了,若是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對我有情有義,願與我攜手百年,那麼我就算是此刻死了也願意!”秦惜月揚著頭有,絲毫沒有了之前那種忸捏與害羞,語氣裏充滿了堅決與肯定,聽得秦憐星卻是有些擔憂。
“惜月,先聽姐姐說件事!”看著秦惜月說話時有些激動,秦憐星不知怎麼地心裏突然一顫,她緊緊拉住自己妹妹的纖纖玉手,語氣變得有些嚴厲,“這次科考舞弊一事,張公子也受到了牽連……惜月你可要想好了啊,若是張公子因此一蹶不振,從此失魂落魄,那樣你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嗎?話也說回來,就算是你願意,那麼爹爹那裏……你又如何開口呢?”
“姐姐……”聽著秦憐星話裏的意思,秦惜月美目一黯,有些哀求地抱住秦憐星,嬌聲糾纏道,“可是……張大哥他不是那樣的人啊!爹爹若是不同意,那我……那我就和張大哥……偷偷離開!”
“胡鬧!”秦憐星有些憤怒地嬌喝一聲,神色裏帶著幾分責備地看著這個自小疼愛的妹妹,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妹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了,而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了!
“我不管!若是張大哥位極人臣,那我自然跟著他共享榮華富貴;若是他失魂落魄,窮困潦倒,那麼我也願意與他共渡艱難困苦;若是他行商坐賈,那麼我就為他理財管賬;若是他捧碗行乞要飯,那麼我就為他拿著打狗棒!隻要他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今生今世若是不夠,那麼來生來世我也願意,再與他長相廝守!”
秦惜月臉色沒有一絲猶豫,一口氣將心中所想道出,聽得秦憐星一愣一愣的。她美目裏閃過一絲驚詫,看著眼前神色堅決地妹妹,嘴唇張張合合數次,卻是完全說不出話來。
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當年秦憐星讀到這首詩的時候,隻是隱隱覺得有些欽佩詩中女子的癡心癡情而已!可是看著自己妹妹現在的表現,她心裏第一反應就是,難道自家妹妹,也已經癡情到如此地步了嗎?若真是如此,那麼自己現在為難自己妹妹,又是為了什麼?真的是希望她開心快樂嗎?不,不是的,完完全全是再摧毀,摧毀一切她所希望得到地幸福!
可是一想到自家爹爹的事情,秦憐星心裏更加苦楚!雖然前幾日爹爹話中的意思,已是厭倦了官場的是是非非,可是自己與妹妹的終身大事,爹爹他又如何能夠拋開門戶的成見呢?不要說是妹妹與張夢靖之事了,恐怕自己與段雲塵之事,也是變數極多!將心比心,若是換成秦憐星自己,定然不同意這兩門親事!畢竟,為人父母者,有誰不希望自己女兒,能夠嫁給一個門當戶對之人,又有誰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一清二白的書生呢?
孽緣啊孽緣!
秦憐星可以想象得到,若是自己妹妹鐵定了心思,非君不嫁,那麼勢必與爹爹勢如水火!爹爹雖然年歲不算太高,可是此次官場跌宕之事,已經讓他蒼老了不少!常言道:百善孝為先!若是妹妹當真走到了那一步,那麼勢必會找來無數罵名!況且那位張公子,看上去知書達理,若是他知道惜月與爹爹關係因此事而鬧翻鬧僵,那麼他必然會獨自離去,不願再與惜月有更多的糾葛……若真是如此,那麼惜月該怎麼辦?
“姐姐……”看著神色凝重地秦憐星,秦惜月還以為她再尋思如何勸說自己,心裏頓時有些難過!她看著秦憐星,語氣哽咽地問道,“為什麼你們不願意我與張大哥在一起?為什麼啊??難道真的要我嫁給京城中那些紈絝子弟嗎?與張大哥一比,他們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可是身為女兒家,婚姻大事,豈能是我們能夠自行決定的呢?”秦憐星有些無奈地輕輕說道,這話與其是說給秦惜月聽,倒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若是要我忘了張大哥,隻有一個辦法!”秦惜月臉上露出一絲的笑意,蒼白的臉色讓她的笑容有些詭異!秦憐星還來不及張口詢問,就聽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若是要我忘了他,除非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