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二小姐不必擔憂,大小姐並無大礙!”蘇大夫看著秦惜月神色緊張,立刻開口安慰道,“隻是要注意,不要再讓大小姐受到刺激,必須讓她好生靜養!秦大人之事,老夫略有耳聞,但我相信秦大人吉人必有天相!所以,二小姐也不必過度擔憂!言盡於此,老夫告辭了!”
“惜月在此謝過!”秦惜月微微欠身拜謝蘇大夫,轉身吩咐下人送蘇大夫出去。
盡管秦惜月知道了張夢靖也受到牽連入獄,可是自家姐姐病倒在床,她隻要壓下心中的擔憂,盡量照顧好自己的姐姐!盡管秦惜月平時有些任性,可是自從秦憐星病倒之後,這個曾經天真的小姑娘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這樣也讓府裏的幾個老人私下讚歎不已!
科考卷子經內閣大學士副考官王大人複閱,段雲塵與張夢靖二人果然立論新穎,文采斐然,在眾多學子之中首屈一指,但也並非是屬於事先知道考題,答題滴水不漏之類,兩人也是各有思路,而且也絕無雷同之處!故此,內閣大學士王大人,以及朝中不少愛才之人,一起建議推翻‘科考泄密案’!
但是,晉清光和吏部左侍郎劉玉堂,二人聯名上奏,建議朝堂嚴肅綱紀,繼續深究。一時之間,朝中兩派彼此爭執不下,案子拖了一天又一天!
秦俊飛等人入獄後的第十日,秦憐星大病初愈,帶著妹妹去探望秦俊飛!一路上,心思縝密的秦憐星隱隱發現,牢裏獄卒的態度,似乎發生了明顯的改變!不再像之前那樣惡語相加,而是神色恭敬地給她們姐妹二人帶路!尤其是其中一位獄卒,在得知姐妹二人來探望秦俊飛之後,還給他提取一桶清水,供他清洗一下!
秦憐星察覺到一切的變化,心裏之前一直的擔憂,此時也放下不少。有多少個夜晚,她都夢見自己父親渾身鮮血,向自己叮囑要照顧好妹妹;又有多少個夜晚,她一次又一次被噩夢給驚醒,久久不敢入睡?
“爹爹,您受苦了!”看著秦俊飛神色雖然比上次好上許多,可是依舊萎靡不振,秦憐星再也忍不住,低聲淒泣起來。秦惜月也是滿臉淚花地看著秦俊飛,她這幾天忙裏忙外地,整個人也消瘦了一圈,見到自己姐姐和爹爹氣色好了不少,心裏地委屈再也壓製不住,開始嚎啕大哭。
秦俊飛見到兩個女兒的樣子,心裏一酸,也忍不住輕拭眼角。秦憐星與秦惜月的母親,她們還年幼之時就已過世,這些年來,他含辛茹苦地將她們拉扯到大,如今這場飛來橫禍,不但讓他這一雙女兒擔驚受怕,也讓他自己心裏難受極了。
“星兒,月兒,是為父不好,讓你們擔憂了!”秦俊飛看著她們蒼白的臉色,頓時老淚縱橫,言語哽咽。
“爹爹,女兒不孝,未能替您分憂!”秦憐星與秦惜月雙雙跪在監牢門前,哭得淚雨梨花。
“不,這一切都是爹爹自己的過失!若不是當日我有些得意,哪能淪落到今時今日?”秦俊飛看著含淚跪在地上的女兒,心裏一酸,忍不住埋怨起自己,“當年你們母親離世前,交代為父好生照料你們,可是這些年來,為父卻醉心官場之事,完全忘記了秀兒的囑托,想來今日這一切都是報應啊!你們的母親借此機會點醒我,她一定是埋怨我沒能照顧好你們!若是為父我能夠渡過這一劫,那麼我邊辭官隱居,好生照顧你們姐妹倆!”
“爹爹,不!不是您的原因!”秦憐星聽著秦俊飛自怨自艾,再也忍不住了,她泣不成聲地叫喊道,“若不是我當日想要確認段雲塵的心意,就不會在壽宴席間將他帶走,那麼也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一切!爹爹,這一切都是女兒的錯啊!您應該怪罪女兒,您今日受到一切,都是因為女兒引起的啊!”
秦惜月看著自己姐姐,美目裏充滿了驚訝與痛苦!她不明白,平日裏知書達理的姐姐,此時怎麼說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隻是看著自家姐姐那樣子,秦惜月擦拭了一下模糊的眼睛,走到姐姐身後,緊緊抱著她。秦憐星也順勢抱住了自己妹妹,撲到她的懷裏,嚎啕大哭。
秦俊飛看著自己的女兒們抱在一起痛哭,嘴唇動了幾次,卻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來安慰。他突然感到心很痛,看著自己兩個女兒泣不成聲,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卻不能安慰勸解,隻能坐在監牢內,無能為力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