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是幹淨的蔚藍,偶爾被秋風吹碎了的白雲,慵懶的散落在天邊。畫麵美的像是一流的畫家用畫筆精心畫出來掛在窗外的一樣,讓人陶醉。如此醉人的美景今天在紫藍眼裏卻平添了些許蒼涼之感。她越發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被人攥在手裏,準備著要被關進金絲鳥籠裏的小麻雀。
想著,紫藍不禁苦笑了一下,說到底她還是做了那不成文的社會契約的犧牲品。
從下午開始,紫藍就一直在對著窗戶外麵發呆了。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窗戶外麵的天空。整個下午,她的腦海裏,就隻盤旋著一個念頭:逃。有幾隻小鳥飛過來停在外麵的窗台上,嘰嘰喳喳的叫著,她從旁邊的盒子裏抓出來一把米放到了窗外,小鳥們似乎並不害怕,爭著撲過去搶的吃起來。“小鳥啊,小鳥,等我走了,就沒有人再喂你們了,你們餓了該怎麼辦呢?”紫藍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注視著搶著啄食的鳥群,它們看起來是那麼專注又簡單,隻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人類一樣的煩惱呢。
明天就要結婚了。在紫藍心裏,婚姻就應該是男女雙方建立在愛情基礎上的合二為一,如果沒有愛情,婚姻要拿什麼來維係?
接受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紫藍還從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紫藍整個人都變得無精打采的,原本留到齊肩的短發,隻蓬蓬的在後麵打了個結,原本就顯白皙的臉也變得越發蒼白起來。放在窗台上的幾盆植物葉子上積滿了灰塵,她也不願擦拭,隻是整日整日的坐在窗前對著遠處發呆。看到紫藍最近都很少外出,家裏人隻以為是紫藍因為要出嫁了所以有些害羞的緣故。而紫藍呢,明知道說了也不會改變什麼,也就不願向父母多講什麼了,隻是在心裏不停地謀劃著如何在婚禮進行之前逃走,這一次,她再也不能用沉默來對抗了。在父母眼中,紫藍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孩子,就連婚姻大事,都是由他們做主,一手操辦的,紫藍從頭到尾沒有多說一句話,而他們也從沒有征求過紫藍的同意。
紫藍最喜歡的就是一個人呆在一個角落裏默默地做自己的事。不了解的人會說她清高,不好接近,其實她隻是不喜歡跟沒有共同語言的人在一起罷了。
一個人不說話,並不代表就沒想法,在紫藍的心裏藏有一個隻屬於她自己的秘密花園,隻是,她已經習慣了由別人來掌握主動權,平日裏她倒樂的悠閑,整日的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裏,樂得自在。但是,這一次,她決意不能再躲在自己的小天地裏,裝無知,繼續的逃避現實了,她絕不能把自己的一生埋葬在一場沒有愛情的婚姻當中。‘或許,結束一段即成的婚姻是一件缺德事,但如果讓自己和一個沒有感情基礎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那才是更大的不幸。
一陣涼風從窗戶外吹進來,紫藍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才發現外麵已經黑透了,伸手輕輕的將窗戶拉上,看看桌上的小鬧鍾,時針正好指向了8點,再過兩個小時,等人們都睡定了,她就能離開了。看著自己這麼多年來生活的房間,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她睡了二十多年的床,她自製的書架,她用自己攢下的零花錢從外麵淘回來的書,她做的各種手工藝品,她的書桌,她的筆筒,她親手串起來的珠簾,15歲生日時爸爸送給她的哆啦A夢……它們一個個從她的指縫劃過,往事曆曆在目,想著自己就要離開,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就忍不住的直往下流,伏在桌子上,紫藍抑製不住的低聲抽泣起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紫藍才慢慢的止住了哭泣眼淚將她的衣袖打濕了一大片。擦幹眼淚,從抽屜拿出紙筆,她覺得應該寫點什麼至少讓家裏人知道自己不是被綁架了,於是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