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榮已經習慣了和爺爺的對話，李天昊年輕的時候就是軍人，所保持的習慣完全就是有事兒說事兒，直奔主題，主題聊完了再聊別的。
李景榮知道要是現在扭扭捏捏，到時候就絕對不會再聽到這慈愛的聲音。於是趕緊開口直奔主題：“爺爺……我想問您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嗯？景榮是又遇到了什麼難解的事情了？我記得我怎麼教你的？做男人就要幹淨利落，不要吞吞吐吐。”
“嗯……是這樣的，你知道林老爺子當年去過京都嗎？”
“……”
電話那頭傳來了長久的沉默，李天昊歎了口氣問道：“林行還在你那裏吧？”
李景榮望了一眼林行後回道：“他就在我身邊。”
“那你把電話給他。”
李景榮順從地把電話遞給了林行，畢竟這是關乎林行爺爺的事情，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想要親口告訴林行。
林行接過電話，禮貌地說道：“李爺爺，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嗎？”
“誒，爺爺的身體好著呢，林行在京都那裏玩兒的還愉快嗎？”
李景榮：“……”
這是一件極其奇怪的現象，林老爺子對待林行嚴格，對自己就很好。反過來自己家的老爺子每次打電話總是讓自己有事先說事，不聽話就是一陣臭罵，但是唯獨和林行聊起天來的時候就是和顏悅色。
或許林老爺子才是自己的親爺爺。
二人在電話裏寒暄了幾句後，李天昊開口說道：“你爺爺確實有去過京都，我們也確實是在京都認識的。”
林行一聽來了精神：“那爺爺當年是在京都從事什麼工作？”
“老林沒告訴你？”李天昊的反問，卻讓林行語噎。
林行出生的時候是在珠海，十歲左右的時候搬家離開珠海來到了鹽城。林戰甚至從來都沒告訴過自己曾在京都待過，在林行的認知裏，一直以為爺爺隻是研究心理學的一名教授。
最可怕的是自己的父親也從未跟自己提起過爺爺的事情。
“沒有。”林行對此是一無所知，要不是自己來到了京都或許爺爺一輩子都不會告訴自己關於他過去的事情。
“那我也不好多說……老林當年確實是很厲害，在心理學的領域上一時間無人能及。而且，他也救過很多人，在京都人脈關係很廣。不過多少年過去了，談這些也就沒什麼意義了。”李天昊喟然長歎，這一歎仿佛又勾起了許許多多的回憶。
林行隔著電話卻能感受到一種蒼老，一種對過去的看開與釋然。
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是林行不得不去繼續探索下去的。
“那李爺爺，您知道當年爺爺在京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而為什麼我們後來又從珠海來到了鹽城？”
“這……老林不想跟你說，想必有他的原因，所以我也不能跟你說，甚至有可能會害了你。”李天昊可不敢深說這件事情，當年自己可是答應過林戰，絕不會再提起當年發生的事情。
林行有些頭疼，爺爺不告訴自己、李景榮的爺爺也是閉口不言。可是自己現在麵臨的問題總是能讓林行感覺到這其中存在著聯係。
根據很簡單，在林行的記憶中老師跟自己講過關於能控者的存在。而那次的通話，爺爺也提到了能控者，那麼首先能確定的就是爺爺絕不是聽聞，從語氣中林行能感受得到，爺爺一定是接觸過能控者。
現在，無論是唐秋的潛逃，還是他背後組織的浮現都讓林行感受到了危險，因為自己……已經在接觸能控者了。
在自己之前的假設中，老師或許和京都、爺爺、能控者之間存在著關係，不過目前也隻是空談沒有證據，所以不可信。
但是幫助李景榮調查能控者的這件事情，那就必須得知道更多的關於能控者的資料。
“能控者……”林行忽然間蹦出了這個詞。
“你說什麼？”李天昊的語氣陡然一變。
“我和李景榮遇到了能控者。”林行回道。
李天昊沒有回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又好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林行也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端著手機等著李爺爺的回話。
過了長達五分鍾後，李天昊終於還是開口了，仿佛下了什麼決定般回道。
“我隻能給你們提供一個消息，你爺爺當年參加過十月之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