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探索了一番後,雷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麵有一個鬧鍾,正好可以用來確定時間。
他手腕上的那個手表,早在下水道裏就已經進水壞掉了。
下午六點,有醫務人員送來了晚餐,雷凝根本就沒有食欲,所以僅僅吃了幾口,他腦海裏想的全都是今晚的行動。
過了一會,就有人來將吃剩下的食物清理幹淨。
雷凝有些緊張,時不時的看一眼鬧鍾,看看還有多少時間到達12點,隨著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內心越發的躁動不安。
最後索性躺在病床之上,閉著眼睛休息,並且將整個行動的步驟梳理一遍,以此來緩解內心的焦慮與壓抑感。
其實他的辦法很簡單,就是——以上廁所作為借口。
雖然簡單,但是卻很有效,或者說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因為從特警的巡邏範圍、以及路線來看,從雷凝的房間到那個病人的房間的這段距離,中途根本就避不開巡邏的特警,無法做到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接近目標,所以隻能采取這種辦法來蒙混過關。
不過究竟能不能成功,雷凝不清楚,但是也隻能冒險嚐試一下了。
晚上八點,病房區開始熄燈,當然這僅僅是病房區熄燈了而已,醫院的某些樓層,還是燈火通明。
終於,鬧鍾上的時針開始接近12點,雷凝站了起來,深呼吸,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廊裏一片的漆黑,他按照記憶裏的方位,向那個病人所在的房間走去,同時努力的保持鎮定,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緊張。
過了片刻,不出雷凝所料,果然一道手電筒的光束照了過來,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以及一個冰冷的聲音。
“誰?”
麵對這名正在巡邏的特警,雷凝趕緊解釋道。
“是我,我隻是想上個廁所而已。”
這名正在巡邏的特警白天的時候見過雷凝,知道他住在不遠處的那間病房,對這個回答並不感到意外,所以點了點頭,放他過去。
這次雷凝應對的還算不錯,沒有露出明顯的破綻,而且找的借口也比較合理,因此很容易的就過了這一關。
容易到雷凝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在遠離了那名特警之後,雷凝加快了腳步,雖然他記得這條走廊應該隻有一名特警在巡邏,但是也不敢保證一定不會遇到其他的特警。
另外,就算不會遇到其他的特警,但剛才那名特警的巡邏路線,肯定有一個往返的過程,雷凝必須要趕在他回來之前到達,並結束與那個病人的交流,否則被當場抓到可就麻煩了。
不到一分鍾,雷凝就來到了那個病人所在的病房前,裏麵無比昏暗,此時那個病人枯瘦的雙手握著欄杆,瞪著雙眼看著外麵,看到雷凝後,他笑了笑。
“你果然來了。”他的聲音很渾濁,也很神經質。
“你是誰?”雷凝沒有靠的太近,保持一段距離,不久前他的那種瘋狂舉動,到現在雷凝還記憶猶新。
“我是誰不重要。”他搖了搖頭。
“你什麼意思?”雷凝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真正重要的是,我告訴你的一切,還有你是否會選擇相信我。”這個病人凝視著雷凝的雙眼:“你明白嗎?”
“我是否相信你,要取決於你所說的內容。”雷凝不打算再浪費時間:“我時間有限,再這麼耽擱下去,遲早會被發現。”
“我知道,你可能認為我是個精神病。”這個病人用渾濁的聲音說道:“但是,你既然來到我這裏,也肯定是對這家醫院有所懷疑。”
雷凝靜靜的聽著,等待下文,而這個病人接下來卻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那麼,你覺得這是一家醫院嗎?”
“難道不是嗎?”雷凝疑惑的問道。
“不,當然不是。”這時,這個病人突然猛地搖了搖頭,腦袋上稀少的發絲都在亂顫:“這是一座監獄,是一座牢籠!”
在說最後一段話時,這個病人明顯的加重語氣,令人不寒而栗。
見雷凝似乎沒聽懂,他又補充道:“所謂的醫院不過是一個表麵現象,實際上,隻是一個掩蓋他們罪行的工具罷了。”
“你是想說,這裏的人囚禁你和一些其他的病人,是有特殊的目地?”雷凝?奇怪的問道。
“沒錯。”
“但是就算表麵上是一家醫院,在災難發生前,應該也是有人來這裏治病的,那麼醫院裏來來往往的大量人群,難道沒發現這裏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