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醉不歸(1 / 1)

曉月是把師兄當成結婚對象來相處的,或許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她是真的想安定下來吧,加上家裏一直催她回家結婚。所以自從他們確定關係,結婚這個詞幾乎就成了她的口頭禪。

但是對師兄來說,這一切似乎都太突然了,他才畢業不到半年,而他們正式確立關係還不到2個月,在他看來,一切才剛剛開始。他既沒有底氣,也沒有能力給她想要的承諾,但是架不住曉月的軟磨硬泡,所以他們最後商定元旦放假的時候,各自回家商量,先把關係確定下來。

元旦是一年的開始,公司都會準備各種各樣的聚會和活動來慶祝。甚至各個部門經理們都會親自上陣亮出自己的拿手絕活,想象不出這些平日一板一眼的經理們嗨起來會是怎樣的場景。場地是提前就預定好的,可以吃飯,可以唱歌,還可以打球,總之,夠大家痛快的玩一天了。氣氛很熱鬧,大家也都很放得開,各種節目輪番上演,猜謎、競賽等等,玩的不亦樂乎。可能平時都是壓抑太久了吧,很多人透出了平時看不見的一麵。

這樣普天同慶的時刻,是應該跟家人在一起的吧,每到這樣特殊的時候,總是能接到爸爸及時打來的電話,各種噓寒問暖的問候和關心。對這座城市,對此時的我來講,這是一個耀眼多姿的時刻,充滿了各種歡笑和色彩;可是對於他們來講,給離巢的幼兒打一個電話就是過節,聽聽他們的聲音,問問他們的近況,想象一下他們在那些光華璀璨的城市的生活。算起來,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過家了,一個季節又一個季節地滑過去,時間從來都是最殘忍的。

桌上成排地擺著已經打開的啤酒和各種洗好的水果、用各種彩色盒子盛來的各式零食。眼前是一張張年輕飛揚的笑臉和一個個歡笑跳躍的身影,這樣歌舞歡騰的時刻,是不適合悲傷的吧。既然做不到強顏歡笑,那麼就喝酒吧。若是傷心,可以忘憂;若是開心,則可以慶賀。

你也在過節嗎?也跟同事們聚會嗎?你也有喝酒嗎?有想我嗎?多想對你說一聲:節日快樂!多想聽你對我說一聲:節日快樂!

記得有次和孟凡送資料。回來的時候,時間還早,天氣又熱,兩個人又累又渴,就坐在一條小河邊的樹下休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隨手從夾子裏抽出一張不用的廢紙,信手折起來,還是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教的幾個花樣,因為時常折著玩,天長日久成了習慣,竟然一直保留下來。孟凡看我折的起興,也要過一張紙折起來,他說:“來,哥教你折紙船,折好了放進這河裏,就能遊到你想去的地方。

“喲,沒看出來,你還會這個呐,來給我瞅瞅你怎麼折的。”

“看好了啊,就教一次啊。”

船兒折好了,也放進水裏了,可是我知道,它不管怎麼努力,怎麼幸運,都到不了我想要它去的地方。就像長江和黃河,無論途中如何遙遙相望,終究也隻能流入太平洋。長江水不會流入黃河,黃河水亦不會流入長江,即便在茫茫的大海中相遇,也早已認不出彼此了吧,何況是這隻小小的紙船呢?

那是我第一次,在公眾場合,在這麼多同事麵前喝醉。孟凡拉我回家的時候,我甚至站立不穩又摔回沙發裏。下樓梯的時候深一腳、淺一腳,他幾乎是半抱著我下樓的,那晚,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怎麼回的家。每逢佳節倍思親,在我心裏,你也算是親人吧?我知道每年年底,公司都會組織大家出去旅遊,看到有同事發照片,在韓國濟州島,很多人合影,你依舊站的整齊工整,認真地看著鏡頭。你玩的開心嗎?你的生活,我現在隻能通過別人零星的幾張照片來想象一二了麼?

我們,居然生疏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