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神神秘秘的一笑:“現在還不能說。說了就不算驚喜了。”
何紫見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問,心裏對他所說的驚喜卻有些期待起來。
何紫開學當天,是孟行親自送她到的學校。等何紫把行禮收拾好後,就去了報名。報名處就在離校門口很近的辦公樓。
因為是剛開學,報名的人很多,何紫排了好一會兒隊,才報到了名。出了辦公樓,已經臨近中午。於是,便臨時決定去學校門口附近的餐廳解決一下午餐。
她剛走出校門,就看到一個修長醒目而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口,那出眾的樣貌在往來的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何紫停下了步子,稍稍有些遲疑,心裏剛決定轉身回去時。那個人影在身後叫住了她,嗓音依舊低沉動聽:“啊紫。”
何紫聞言,隻得硬生生的收回步子,然後又再次轉回身去。她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人,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還能見到餘季淩。
這麼長時間不見,他變得又更瘦了,卻顯得人更加高挺。人看起來聽精神的,並沒有她曾經擔心的頹廢。
沉默了一下,何紫還是主動開了口,冷冷淡淡的問他:“你來找我?”
餘季淩點了下頭,試著說道:“啊紫……”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何紫打斷了,她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我們不是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嗎?你還來做什麼?”
餘季淩麵色沉痛的叫喚著她,“阿紫……”
何紫卻繼續說道:“啊淩,如今我們都有著自己要過的生活,你也不要再執迷那些過去了。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這些,現在的你根本給不了,也給不起。既然這樣,我們又何必在浪費時間,繼續糾纏下去呢。你繼續過你的生活,這樣不是很好嗎?”
餘季淩眼眸黯然,低聲說道:“啊紫,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現在給不起你想要的,但我可以努力啊,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一定能完成你的願望。”
何紫無動於衷,隻是冷聲質問道:“那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多少年?”她忽然冷冷笑了一聲,說道:“啊淩,我知道你很努力,但你的努力或許對日後的我有用,但對現在的我完全無用。”
她始終麵無表情,把說得也頗為無情:“而且,你所說的那些,我現在一點都不需要。你還是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餘季淩垂下頭,發白的雙唇動了動,終是沒有再開口。
他一大清早就坐車來這裏,為的就是見何紫一麵,雖然他知道不一定能見著她,可還是一直在大門口等著,希望能見到她。
可是,他運氣算好,卻也不好。
將近大半年的思念,他一直苦苦忍耐著,不敢來找她,心中也積聚著一大堆的話想跟她說,但現在卻什麼也說不出口了。
他原本還想著,等何紫想通了,總會改回主意的。哪知道,她現在反而是越陷越深。他到底該怎麼才能讓她清醒起來?餘季淩暗暗咬牙,忽然間感到有些灰心。
何紫不欲與他再多說什麼,抬起腳步,便決定走人。
剛與餘季淩擦身而過,一抬眼,就看到同宿舍的燕子和莫文正站在笑門外不遠處,麵露譏諷的看著他們這一幕。
何紫麵色沉了沉,然後也不再理會,起身走開了。
等何紫吃完午飯回來,校門口已經看不到餘季淩的身影。何紫這才似終於鬆了口氣,想著他應該是被她說通了回自己學校了。
她走回到自己的宿舍樓,離門口還有段距離,就聽到莫文和燕子滿含嘲諷的聲音在裏麵囔囔的訴說著什麼。她們的聲音實在很大,何紫想要假裝聽不到都不行。
她一咬牙,推開了宿舍門,見到她回來的莫文也頓時停止了說道,隻有燕子還那裏繼續說。
莫文暗暗推了她一把,以眼色示意她別再說了。
可燕子滿是不服,也不指名道姓,隻是意有所指,嗤之以鼻道:“怕什麼?做虧心事的又不是我們?哼,有些人還真以為勾搭上個有錢人,就真能野雞變鳳凰了!”
這話說的是誰已經很明顯了。何紫實在忍不下去,黑著臉指著燕子冷冷斥道:“你說誰?”
燕子冷冷一笑,翻了白眼:“誰接話,就說誰唄。”
何紫的臉色十分難看,氣道:“我似乎沒招你惹你吧?”從搬進這個宿舍起,莫文還好些,燕子確實時不時的對她冷嘲熱諷,從來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
燕子毫無畏懼,反駁道:“是沒招惹我。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啦?”
莫文見自己拉扯不開,便知道今日的這吵架是少不了了,於是,索性麵色訕訕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看戲。
何紫臉色鐵青著,她素來不擅長吵架,可想要反駁回去,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便隻得使勁憋著。
燕子對著何紫譏笑說:“做了,就不要怕別人說嘛。誰不知道,你找了個有錢男人,就拋棄了自己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何紫沉著聲說:“就算是,那也是我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說?”
燕子冷嗤一聲:“我是沒有資格,但言論自由總可以的吧,我想說什麼,那是我的自由。”
何紫真是被她氣得不行,臉色隱忍得暗暗範紫,最後憋得回了一句:“那你就繼續說吧!”然後,又摔門而去。
何紫也是有些硬氣的,這種事情她也自是不好和孟行訴苦。在校園內散完悶氣後,才又回到了宿舍。她們報完名的第二天就開始準備上課了,何紫原以為開學那天會是見餘季淩的最後一天,誰知道他這段時間幾乎每隔一天都會找來,惹得何紫幾乎煩不勝煩。
到最後,她還是決定先去孟行的公寓住幾天,先躲一躲,等餘季淩也開學了,自然就沒時間再來找她的。
孟行接電話時聽說她要回公寓,自是樂意十足,很快就開了車來接她走人。
她白天照常回學校上課,放學後就讓孟行來接她。
隔了幾天,孟行原先口中所說的驚喜也終於現世了。
那天天氣很好,何紫當日隻有上午有課,下午和晚上都沒課。所以早早就放學回了公寓,隻是孟行卻推托他當日有事,不能去學校接她。
何紫這麼久也算被孟行寵習慣了,這還是孟行頭一回沒滿足她的要求,何紫心裏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學校離公寓並不算遠,何紫打車也就幾分鍾的路程。
當何紫悶悶的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時,誰知忽然砰的一聲,一個個大大的起球在她麵前爆掉了。何紫當場嚇了一大跳,再看看整個房間,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走錯地方了。
房子裏全是氣球和泡泡,四周的光線被遮住了,暗暗的,可大廳中央卻點燃了一個大大的紅心蠟燭,整個氣氛被烘托的十分美妙。
何紫聞著房子裏傳出來的香氣,愣愣的站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來,不明白這裏麵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忽然間,孟行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走到了她身邊,把她拉了進去,一麵笑著問她:“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何紫的腦子裏是一片混亂,也想不出什麼來,隻得恍惚的搖著頭。
孟行把她抱在懷裏,親了一口:“寶貝,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的半年紀念日啊!”
何紫想了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似乎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
她問道:“這就是你上次說的給我的驚喜?”
孟行搖了搖頭,笑道:“不止呢,這隻是其中一部分,我們先吃飯再說。”
餐桌上擺放著的如燭光晚餐一般,柔美的隱約緩緩響起,整個屋內既浪漫又溫馨。
等吃完飯後,整個環節的重中之重終於來臨了。孟行忽然換了一身西服,學著西方的吻手禮,親吻了一下何紫的手後,舉著一顆大大的鑽戒至何紫眼睛。
何紫的心仿佛漏了半拍,心裏隱隱猜到什麼,嘴上依舊問著:“你這是……”
事實上,何紫也確實猜到了孟行的目的——求婚。
就是求婚!
何紫說不激動那完全是假的,她以前一直忍耐著,也是因為孟行對她的態度還不那麼明確。而這一刻,她今天終於等到了。
何紫定定看著那顆戒指戴在了無名指上,心中興奮得無以複加。從現在起,她終於不用提心吊膽了,她很快就可以得到自己所有想得到的東西,她的願望也很快就會實現,她也可以在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麵前高昂著抬起頭來。
孟行摟著她問道:“高興嗎?感覺到幸福?”
何紫激動得都快說不出話來,隻是狠狠點著頭:“……嗯。”
孟行揚了揚眉:“那就好,隻要你覺得高興和幸福,那我做的這一切也就指的了。”
何紫應了一聲,撲進他懷裏,抱緊了他。
孟行見此唇角漸漸毫不掩飾的勾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意,一邊撫摸著她的後背。
乖女孩,你的野心,我都看到了,你想要的,我現在都可以給你,我甚至可以無條件的縱容你。但是,我更期待看到,當享受完一切之後的你,再次失去所有時的心情。
到那時,這一幕看起來一定會相當有趣!
何紫正處在極度感動中和美夢中,根本不會想到孟行真實的心思。
她忽然從孟行懷中探出頭來,認真的看著孟行,心裏想著自己能得到這些,也該要拿些東西去換的。她踮起腳尖,對著孟行笨拙的吻了起來。
孟行慢慢回應著她,眼裏笑意深深。
要女人主動,其實也不是件難事,得用對方法才行。雖然這場遊戲玩的時間確實長了點,但遊戲的過程也還不算太差。
房內的溫度逐漸升溫,何紫與孟行快速滾到了房裏的大床之上,然後開始了讓何紫最難忘的一夜。
何紫累得隔日都起不來床,跟學校請了一天病假,休息了一天一夜才算恢複了點精神。
到了第二天,她還是照樣去上課,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何紫的心情也自然是無比的舒爽。
可是,在再次見著餘季淩後,那點好心情也被消磨了一半。
何紫不滿的皺起眉頭,不客氣的問他:“你怎麼又來了?”
餘季淩靜靜看著她,然後從衣服兜裏取出一張銀行卡,替至何紫麵前:“這個給你。”
何紫並沒有伸手去接,隻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餘季淩回答:“這是我打工賺的錢,現在交給你,雖然不算多,但也是我的所有心意。”
何紫不耐煩的斥道:“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想要你的錢,也並是想要你為我做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一切都結束了。”
餘季淩忍著心痛,堅持著問道:“真的就沒有和好的可能了嗎?”
何紫氣道:“你想要可能是嗎?好,你隻要在一個月內買得起我手裏的這個包,那我們就再談談和好的事情?”
餘季淩聽著這話,仿似看到新的希望,頓時急著跟她確認:“你的當真?”
何紫點頭:“對。”
她手裏的這個包可是花了五萬塊買來的,以餘季淩打工賺的那麼點錢,根本不可能買的來。她這麼說,也是希望餘季淩見著困難而放棄。
誰料到,餘季淩卻偏偏當真了。
餘季淩把自己的課外時間規劃了一下,就開始忙著找打工的地方。本身他就已經打了兩三份工了,現在又添加了兩份,幾乎每天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同學見他這麼拚命,都紛紛勸他,可惜,誰的話,他也不聽。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拚命賺錢,買那個名牌包,然後再與何紫複合。
他好好計算了一下,等把這個月打工的錢拿到手,加上以前存的一些,再省吃儉用點話,所有的錢加起來差不多就夠了。
他計劃完,就開始行動,而且也實施得徹底。如果在學校的話,他每餐就到學校食堂打幾毛錢的飯,然後這麼幹吃著,連份菜也不買。如果是在外麵打工的話,他就撿著客人吃剩了的東西吃些。因為他有一份工作就是在一家川菜館,所以得到那些剩食並不難。
餘季淩去川菜館打工的時間是每天下午五點鍾開始,這家店並不是很大,裏麵除了他之前還招了三個員工。正好是兩男兩女,所以工作也不算太過沉重,而且裏麵的老板對員工也很好。
餘季淩自從與何紫分手後,人就變得越來越沉默,話也越來越少,如果不是別人主動跟他說話的話,他基本上不會開口。而其他員工知道他是這個性子,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不過,還是有個例外。
那姑娘名叫董至,聽口音應該是從京城裏來的,人特別開朗活潑,性格也十分討喜有趣,川菜館裏的人幾乎都十分喜歡她。
她很喜歡找餘季淩談天,雖然餘季淩的反應總是淡淡的,可她卻從來沒在意,每天都是那副樂天派的樣子。
眼看著到月中旬了,也就意味著這月過去了一半,餘季淩的班級出了新通知,說是要交一筆實驗室的材料費,本來餘季淩的錢就是計劃好用的,這下要交錢的話,明顯不夠。
所以他準備再去找一份工作。
川菜館的下班時間是晚上十點。餘季淩下了班後,還得趕去一處咖啡廳打工,但離川菜館實在有點遠,他每次去的時候都是拚命跑著的。
這一天,到了十點後,餘季淩又急急忙忙的換下了川菜館的工作服,開始往咖啡廳奔。
可能因為他最近這段時間東西吃的少,又營養沒過關,所以身體也開始有些虛弱起來。以前一直跑著不歇息都沒事,可現在才跑到一半,他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餘季淩滿頭大汗,咬著牙堅持著,因為走的路比較偏,這個時間段路上並沒什麼行人和車輛,隻是路燈依舊照亮著,將他的身影拉的越發修長。
正當他喘著氣,快要堅持不住時,身後響起了一陣電動車的聲音,而且那電動車似乎正往他這裏騎來。餘季淩不覺得這人會與自己有什麼關係,而且他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什麼車子,所以繼續勉強挺著往前跑。
隻是,他的身後卻響起了一陣清脆的叫喚聲。
來人關切的問他:“喂,餘季淩,你怎麼還在這裏啊?你沒事吧?”
餘季淩聽到聲音,便也就回過頭去,就看到那騎著電動車的人停了下來,將頭盔摘下,露出一張熟悉而笑意溫和的俏臉。
餘季淩自是認得她,跟他在川菜館一起打工的,名叫董至的員工。
見他不說話,董至便又叫喚了一聲,“餘季淩,這麼晚了,你不是要回學校嗎,還準備去哪裏?”
因為每天一下班餘季淩都是第一個走人的,其他人隻當是他趕著回學校,根本不知道他其實是趕著去打工。
因為跑了一大段路,餘季淩的喉嚨很幹啞,也沒什麼力氣回應她,所以仍是沒做聲。
不過董至一向自來熟慣了,更何況她自認為與餘季淩已經是熟悉的人,所以當下依舊笑著說道:“你要回學校嗎?要不我送你吧?”說完,還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車座。
餘季淩遲疑了一下,以他現在的速度趕到咖啡廳隻怕要遲到,所以便對董至實話實話:“我還要去X街道的咖啡館打工。”
董至大吃一驚,說道:“啊?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去打工?是不是生活遇到什麼困難了?要不你跟我說吧,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說實話,董至對餘季淩的印象非常好,在川菜館時,有人員好幾次遇著重活幹不動的時候,都是餘季淩主動來幫的。在董至看來,餘季淩就是那種勤勞,踏實,沉穩,能吃苦的代表。而她覺得,現在的人,能擁有這些品質,已經是十分的難得。因此,她最餘季淩,自然是高看一分的。
餘季淩搖頭,說道:“謝謝,不用了。如果你想幫忙的話,就送我去咖啡管吧。”
董至見他這麼說,也不再說什麼。但幫人這回事,他卻是十分樂意的。
她另一個把頭盔交給餘季淩,笑著說道:“好,你上車,我帶你去。”
餘季淩見她這麼說,也就不再扭捏,帶上頭盔就坐上了後位。
董至一邊騎著車,一邊問他:“你為什麼要打好幾份工呀?”
餘季淩有些恍惚,想著何紫,嘴裏不自覺的就答了出來:“為了我女朋友。”
董至又是一驚,小生嘀咕著:“啊,原來你都已經有女朋友了?”末了,她很快又向餘季淩問道:“難道是你女朋友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餘季淩這段時間心情一直壓抑著,心裏有很多話,也不知道該找誰說。現在董至終於問起,而且她也算是鮮少出言關心他的人。所以話匣子一起,其餘的話也就接著開始了。
他把自己跟何紫的事情同董至大致說了一下。董至也是個聰明的姑娘,稍稍一聽,也就明白了原委。心裏在對何紫的行為表示鄙夷的同時,又對餘季淩的執著和表示同情。雖說她覺得餘季淩的行為很傻,但也沒表露出來。看餘季淩的樣子,分明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
所以,她也知道勸說這個時候對餘季淩並沒什麼用,便隻是笑著鼓舞他:“那你加油哦,我我相信你一定能做的。”
餘季淩聽她這麼話,也跟著難得笑了起來:“謝謝你。”
有了董至的幫忙,餘季淩正好趕上了咖啡館上班的時間。而有了這一次後,董至接下來的晚上都會順道送餘季淩回咖啡館,兩人的關係也在無形中好了起來。
隻是對餘季淩而言,這樣的日子久了,身子也終於被拖累跨了。
餘季淩倒下的那天正好在川菜館打工,剛要下班了,餘季淩還沒來得及換下工作服,便兩眼一抹黑的倒在了地上。
董至也剛好準備換衣服,送餘季淩去咖啡館,這下見著他暈倒在地上,怎麼叫也叫不醒,急的都快哭了起來。
最後還是老板提議,快點送餘季淩去醫院,董至才勉強穩住心神,不再慌亂起來。
川菜館的附近就有一家醫院,老板親自背著餘季淩去,董至也跟在他身後。
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大致就是說餘季淩因為極度貧血和勞累而餓暈過去了。老板對此有些意外,可董至卻是知道緣由的,看著餘季淩現在這樣樣子,心裏說不出是同情還憐惜。
歎了口氣,董至對老板說:“老板,你先回去吧,這裏讓我留下來照顧他就好了。”
老板問道:“你一個人行嗎?”雖然這個時候走不好,但畢竟他的川菜館也還留下一大堆雜物等他回去處理,所以,他也沒多少空閑。
董至點了點頭:“沒事的,我可以。”
老板見她真的這麼說,也就呆了一會兒離開了。
沒過多久,昏迷的餘季淩也醒了過來,他想著自己還要打工的事情,記得不行,可醫生卻囑咐他必須要在在醫院打完點滴才行。隻是,餘季淩哪裏肯同意,他少打一天工,他就少賺一分錢,而且馬上就快要月底了,到時他拿不夠錢,怎麼去買何紫的那款包包,又怎麼跟她和好?
所以,餘季淩還是掙紮著想要起來去打工,董至見著忙他的身子摁下,氣急到:“你不要命了?醫生說你的身子已經很虛弱了,你竟然還想著要去打工。究竟是命重要還是打工重要啊?”
餘季淩根本聽不進去,仍急著要起身:“我必須要去。”
董至無奈道:“你這個時候去也已經沒用啊,反正也趕不上咖啡館上班的時間了,還不如打完這些點滴,休息一天,養好精神再說。”
餘季淩聽到董至話裏點滴兩個字,才想起自己還得付醫藥費,然後問著董至:“我這醫藥費多少錢,誰幫忙付的?”
董至如實回道:“我啊,不過你別急,也沒多少錢。”
餘季淩皺著眉頭想了想:“我明天取了還你。”
董至知道餘季淩這個明明是缺錢,竟然還想還自己,簡直是逞強,出言勸道:“我的不急著用,等你以後好些再還我也可以。”
餘季淩沒做聲,心裏矛盾著,他其實是很怕欠人家東西的,不過也知道自己現下的處境,太過客氣了對自己也沒什麼,便也就無話可說了。
董至繼續對他說道:“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別想了,有好的身體,才能繼續幹活。不然就算你去打工,身體支撐不住,也沒用啊。”
餘季淩繼續保持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