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陸先生那邊打電話來,說明天中午的航班。”張嫂擔憂地看著許空,“夫人,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什麼?”許空笑笑,滿不在乎,“擔心失寵?”
張嫂點頭,“先生那天出去之後就沒回來過,您也不打電話問一下,這……”張嫂欲言又止,後麵的話沒敢說出來。
張嫂是個有經驗的老傭人了,伺候過不少富太太千金大小姐,但許空是她最喜歡的一個,大多數時候都安安靜靜的,不爭不搶,淡然平和,寵辱不驚,一點都不像20歲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或許是受陸景深的影響,許空也慢慢養成了不怒自威的氣場。
你看著她乖乖巧巧,像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她凝神看著你的時候,你又能感受到她骨子裏那種慵懶又果決的氣勢。
像現在,張嫂不過起了個頭,許空便早已猜到張嫂後麵要說的話。
她這個女主人做的很失敗吧,讓手底下的傭人都跟著操心。
那天晚上,她睡不著去陸景深的書房找書的時候,看到了陸景深隨手放在抽屜裏的鑒定書。
那份鑒定書很隨意地在那裏放著,她忍不住想要看清楚內容,陸景深拿到的東西都是真實的,畢竟他有這個實力,讓最好的偵探幫他調查。
那份鑒定書和盛情出示的鑒定書一模一樣。
她眼前一陣黑,背後生涼。
她最信任的人,竟然在欺騙她。
陸景深打的是臥室的電話,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冷清,“美國那邊的生意出了問題,我必須親自過去處理。”
許空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麼異樣,“好,你去吧,我在家裏等你。”
這一等就是三天。
陸景深一個電話都沒再打來,她每次編輯好了短信,卻又忍不住刪除,怕讓他看出什麼。
給陳宇打電話,陳宇那邊像是聚集了很多人,很抱歉地說,陸景深在開會,不方便接電話。
她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要叮囑一下不要太累,卻又覺得多餘,他那邊應該什麼都不缺吧,有那麼多人爭先恐後地想要獻殷勤。
這三天裏,她按時吃飯睡覺照顧許得意,生活規律得不得了,簡直是過了頭好嗎。
她知道家裏的傭人也會隨時向陸景深彙報她的動態,所以她一直表現地很平靜。
午後的陽光均勻地落在客廳,她坐在沙發上,雙腿蜷縮著,她用雙臂抱著自己越發瘦弱的肩膀,有些迷茫。
她一直堅信陸景深是清白的,可現在,他好像隱瞞著她,還把她哄得團團轉。
她帶著收養的孩子,生活在他的大房子裏,沒有工作,沒有引以為傲的事業,像是被圈養的孩子。
他在的時候,她感覺每天都過的特別快,好像剛在他懷裏醒來,又要在他懷裏睡著了。
他離開了三天,床都是冰冷的,她怎麼暖都暖不熱。
度日如年的感覺,那種難以言說的恐慌像是要把她吞噬。
“夫人,我知道有一家美容會所還不錯,您要不要去試試?”張嫂繼續旁敲側擊地提點,“您這幾天臉色一直不好,做做美容放鬆一下心情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