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都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夏正東以前總是擔心夏末晗會因為他母親的怨氣而報複自己,可是沒想到,最狠毒的,竟然是他的二兒子。
要說這個夏末晗也是天生命苦,偏偏就繼承到了他爸爸的隱性遺傳心髒病,要是他有夏雪初這麼好命的話,估計現在也依然是炙手可熱的大明星。
就連旁邊的黑衣男人也有些暗自為夏末晗抱不平了,他卻並不能說什麼,憑就憑在夏末晗向來沒有明星架子,他閉上眼睛為他暗自默哀了一分鍾。
“還在這裏做什麼?去把夏雪初給我叫來!”
夏正東不知道撒的是哪門子的氣,他怒喝一聲,黑子男人點頭說了聲“是”之後,便趕緊離開了病房。
四下裏都沒有人了,夏正東方才收起了向來的老板風度,歲月給他留下的,隻有表現在身體上的滄桑和衰老。
說起來夏末晗是個可憐之人,其實夏正東也何嚐不是。
“兒子啊,爸爸對不起你,一定要渡過這個難關啊,無論如何,我會讓你成功做完心髒搭橋手術的。”
夏正東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老人,他語氣堅定地說著,不自覺地握住夏末晗的手。
他還記得上一次像父子一樣牽著手,還是夏末晗小的時候了,時間相隔這麼久,久到夏正東竟然都差點兒忘記了夏末晗也是他的兒子。
“快醒來吧,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嗎?我是時候該把真相告訴你了。”說了幾句話,夏正東就已經有些微微喘氣了,不過對於這個真相,他沒有想要拖遝,在除了機器的聲音之後再無人氣的病房裏,他壓低了聲音,一個人對著半死人緩慢地說著些什麼。
………………
“莎莎,我回來了……”
“莎莎……”
“末晗!”
床上的劉莎從睡夢中驚醒,她騰一下子坐起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許多汗珠。
夏末晗的聲音就如同是夢魘一般,反反複複在她的腦海裏出現,在那個夢裏,夏末晗變得如此虛無縹緲,就像一個影子一樣,隨時都可能被風吹散,他向劉莎伸出手,他想要抓住她,可是劉莎卻怎麼都抓不到夏末晗,她的手一瞬間從夏末晗的身體裏穿過,握住的除了空氣,再無其他。
這無疑對劉莎來講,是個很可怕的噩夢,她唯一確定的一點是,夏末晗現在需要她,她不能把夏末晗一個人丟在醫院裏不管。
不斷得喘著粗氣,平靜了一會兒之後,劉莎方才環顧四周來,她才明白這裏是陳陽家,劉莎隨便穿好鞋急匆匆地起身,另一邊聽到她的喊聲的韓菲剛巧衝進來。
“莎莎,你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一邊說著,韓菲一邊慌慌張張地打開門,正巧對上了劉莎的那張蒼白無力的臉,把她嚇了一大跳,平複了一會兒之後,韓菲才又把劉莎拉住,左右打量起來。
劉莎的頭發雜亂,眼神空洞無力,再加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打濕了她的衣領,整個人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若不是韓菲和她是姐妹,可能她都認不出劉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