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蘇貌的身影消失在大雨滂沱之中,陳陽都還沒有離開,他依然一臉呆滯地看著遠方沉默不語。
而劉莎呢,她也像是中了陳陽的魔一樣,呆若木雞地站在陳陽的旁邊。可是她的頭腦相對於陳陽來說完全是清醒的,劉莎抬起頭來望著陳陽,臉上盡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陳陽你是準備一直都這個樣子嗎?”
聽到話,陳陽方才不緊不慢地微微低下頭來看看劉莎,然而目光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多久,陳陽就又看向了空洞黑暗的遠方,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是不是覺得我特別無能。”
陳陽的話無疑是最讓劉莎感覺傷心的,她突然有點兒討厭現在的陳陽了,甚至覺得當初能夠吸引到她的所有因素都已經全然消失了。“……你知道你和蘇貌相比,你最弱於他的,是哪裏嗎?”劉莎的語氣都有點兒急促了,她真的已經對陳陽有點兒失望了。
陳陽不語,隻是操持著機械性的動作看著她,等待她親自給他這個答案。
“是他的勇敢和執著。”
勇敢?執著?
他自認為是所有能力都可以超過蘇貌的。
特碼的蘇貌哪裏好了!
他愛喝酒後對白露露下粗手,他敢公然讓白露露去俱樂部進行夫妻交換,白露露肚子裏懷著的孩子,也是他親手殺害的。
可是他陳陽呢?他是蘇貌和白露露中間的第三者,他插足了他們之間的幸福婚姻,他又得到過什麼?
當陳陽看到昏迷的白露露在大雨之中被蘇貌抱走的時候,他敢說他一定要比任何人都想要衝上去一把搶走白露露,可是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陳陽並不想這麼孬種,隻不過是缺少了一個合理的身份而已。
那天之後的連續兩天,白露露都沒有再出現,家裏的行李都還在,也沒有見得她回家來拿。
本來陳陽以為沒有白露露,自己的生活根本不會發生任何大的變化的,然而老天在用事實告訴他,他想錯了。
每天下班之後沒有熱騰騰的飯菜等著自己,上班也沒有早餐吃,沒有人給自己打領帶,沒有人也要再為自己添上一杯純牛奶了。
這些看似細微的變化,就像一噸巨石一樣,威力巨大,讓陳陽尤其不習慣了。
那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現在就這樣走了。
而好像劉莎也意識到了陳陽的這種每次回家來時的失落感,因此除了上班時間,她都在家裏琢磨著陳陽愛吃的菜,早班時早早的下班回家給陳陽做飯,包括各種家務活,以前劉莎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碰一點點抹布的,可是現在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對白露露的愧疚感,還是因為希望陳陽開心,她每天都在努力,努力活成白露露在陳陽心目當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