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陳陽一邊不停觀察劉莎和白露露的表情變化。
果不其然,劉莎原本正傷心著,聽到陳陽這樣說,她下意識轉頭看看平常她討厭慣了的女人。白露露也偷偷地看著她,眼神時不時躲閃開,整個人顯得尤其拘束。
再怎麼說,劉莎是個有血有肉的女人,卻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她承認自己內心裏憎恨白露露,憎恨她搶走了陳陽所有的愛,可是當她抬起頭來看著白露露對自己滿臉關心的神色時,她的心還是動搖了。
在最需要安慰的時候,這個眼神永遠是最無法抗拒的。
“莎莎姐,我……”
“對不起……”
一旁的白露露見著劉莎看著自己,卻遲遲不發話,她小心翼翼地用餘光看著劉莎。
然而來自於劉莎的那個突如其來的懷抱還是把她給嚇了一大跳,但是更多的卻是高興。這是劉莎第一次對她說對不起三個字,猝不及防,驚喜至極。
“別哭了,我們都在呢,回家吧,我做好吃的給你吃。”
白露露向來不懂得安慰人,看到緊緊抱著自己不住地啜泣的劉莎,她也隻能嘴笨地說著簡單的話來以表自己內心裏對她的關心了。
“嗯。”
情到深處,劉莎回答了一個字,僅此而已。
三人就這樣其樂融融地回家了,就著大雪,像迎接凱旋歸來的英雄一樣。
從那個時候開始連續後頭的兩三天,劉莎始終都沒有笑過。她沒有以前鬧騰了,反而習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麵,靜靜地看著報紙上麵的新聞,接著再由衷地歎了一口氣。
這樣的情況白露露已經見到過很多次了,很多次她都故意試探性地去陪著劉莎,卻被劉莎以想自己安靜一會兒的理由拒絕。
白露露現在才知道,能夠讓劉莎從活潑開朗變成靜如止水的人,不是她,也不是陳陽,而是電視裏麵投射出來的那個男人。
他是那天白露露和陳陽看到的劉莎的男朋友,在電視中,他麵露難色,正被許多記者包圍。
劇烈的閃光燈不住地閃爍著他的眼睛,麵前擠滿了話筒。今天這個男人沒有戴帽子和口罩,看起來倒是也十分清秀迷人,可是分明大眾看起來特小鮮肉的臉上並沒有笑容,而是拒絕,抗拒。
這樣的表情白露露再熟悉不過了,正坐在電視機前麵的那個女人已經操持了這樣的表情好久了。
“莎莎姐,吃點兒水果吧。”
在哄雜的電視聲音中,白露露故意端著水果到劉莎麵前,本來正常的聲音便簽被電視聲音蓋過去。
受到打擾,劉莎突然回過神來,“謝謝。”她隻說了簡單的兩個字,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讓白露露這個同為女人的人看起來都特別心疼。
“要不……”
“沒事兒露露,你先去休息休息把,待會兒我來做飯。”
她知道白露露的心思,可是劉莎不需要別人安慰,她自認為自己是可以獨立調節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