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雙手揣進衣服兜裏,一雙蹭蹭亮的皮鞋映得陳陽紅腫的眼鏡適應不來,他下意識往旁邊偏了偏頭。
而那個人的犀利的目光甚至要遠遠敵過他的那雙皮鞋的亮度,他聽了陳陽滿是疑惑的疑問,不自覺發笑,“怎麼不能是我?”
這個人來者不善,陳陽已經從他的冷笑聲當中聽出來了,“你是來報複我的吧!”
為什麼不會是報複呢?他把這個男人的老婆養在家裏,又要了她,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隻有報複二字。
況且,在蘇貌這種心狠手辣的男人麵前,是絕對容不得一點兒沙子的。
來者正是蘇貌。
“哈哈哈哈……”蘇貌仰起頭來大笑了幾聲,隨即又像是瘋了一樣提著陳陽的衣領,讓他的空洞的眼神看著自己,冷漠地繼續說道:“敢耍老子的老婆,給老子扣綠帽子,你信不信老子讓你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身邊的兩個女人都被自己給折磨走了,陳陽此時內心裏早已經是萬念俱灰,他注定享受不了婚姻上的不幸福換來的事業成功,況且他也不想要這樣的成就,這些隻會讓他覺得自己無能。
“嗬,你最好趁早這樣做,不要讓我在這世上多活一天!”
分明是一句求死的話,在蘇貌聽來,卻包含著陳陽對自己的挑撥,他一咬牙,轉而死死掐著陳陽的脖子。手上,臉上青筋暴起。
陳陽的腳已經離地,他痛苦萬分的睜大瞳孔望著蘇貌,卻也絲毫沒有要掙紮開的意思,詭異的是他居然咧開嘴角笑起來。
蘇貌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要弄死陳陽了,他忍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寵著,慣著,當成發泄生理需求的工具,他更氣,氣自己無法告訴白露露真相,氣自己有醉酒打人的壞習慣,一切要是沒有當初自己加入這個組織,可能所有事情就都不是這個樣子的。
掐著陳陽脖子的力道越來越猛,可以看出蘇貌咬緊牙關,可是似乎又有什麼事情讓他動搖了,他一把把比自己瘦弱的陳陽扔在了雪地裏,隨即把他壓在身下,一個拳頭一個拳頭,狠狠打在陳陽的臉上。
天上的雪依然紛紛揚揚地下個不停,雪花落在二人的身上,逐漸將從陳陽的嘴角滴落的紅色鮮血覆蓋,轉而卻又添上了新血。
蘇貌就這樣一拳拳打著陳陽,他在發泄自己內心的憤怒,還有自我認為的無能,直到後來他已經打累了,四仰八叉地一下子倒在陳陽旁邊,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陳陽已經變得鼻青臉腫,就連眼角都出了血,他也喘著粗氣,仰起頭看著天空,任由雪花飄落在他的眼角,接著化成冰水。
兩個人躺在雪地中都沒有說話,就好似這場冰天雪地的寒冷能夠將他們心底的痛苦冰凍一般。
“嗬嗬。”
許久之後,陳陽發出了微弱的笑聲,接著又張開嘴巴哈哈大笑起來。蘇貌輕蔑地看著他,其實陳陽跟普通男人比起來並沒有什麼區別的,他沒有自己帥,沒有自己有錢,沒有自己會疼老婆,甚至現在鼻青臉腫的樣子,就像一個馬戲團裏的小醜,不,簡直比小醜還要醜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