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骨灰?”蘇毅匪夷所思的看著千帆。“怎麼回事?需要幫忙嗎”
千帆咬咬嘴唇:“不用了。”然後看看他們說:“我得走了,你照看一下她。”千帆囑托蘇毅。
“我送你!”蘇毅說。
“不用了,我看到前邊有公交車站。”
從天橋上下來,等車,上公交車,坐好,千帆看著發痛的胳膊覺得像做了一場夢。
千帆走到陵園的入口遇上從陵園趕出來的宋卓宇。“你怎麼來了?”
“少爺說你因為他把姥爺的骨灰拿給了我一直鬧脾氣,不肯坐他的車半路下車了,我正要去接你。”
“拿給你?什麼時候?”千帆覺得自己很傻,怎麼也不想想如果骨灰真的丟了,少爺也難辭其咎。
“我和他在A大門口遇見的,才知道你們今天要來陵園安放姥爺的骨灰,少爺說姥姥在陵園等著,讓我先把骨灰帶過來。”
他真是很無聊,自己傻傻的惶惶然,慌慌然,他一定覺得非常好笑,千帆對他真是無語了。
“哦,你去A大附近處理事情嗎?我以為少爺撒謊才跟他生氣的。”千帆裝作若無其事。
宋卓宇笑了笑,千帆的小脾氣可不像她人這麼柔弱,即使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矛盾,語氣裏麵還是有些氣鼓鼓的。宋卓宇去A大是找孫梨悅,他跳開話題說:“沒事就好,趕緊進去吧,姥姥還等著我們呢!”
陳玉芬手裏抱著骨灰盒,表情凝重。墓碑的蓋子已經打開,正等著千帆來。
“你的胳膊怎麼了?”少爺抓起千帆的胳膊查看她的傷。
千帆躲了躲,胳膊疼得難以用力沒有躲開,隻好偏過頭不理睬。
宋卓宇這才看見千帆胳膊的傷痕,急忙上前一步關切起來。
陳玉芬伸出手托住少爺抓著的千帆的胳膊,看到沒有大麵積的傷痕,隻是有些紅腫說:“回去擦些藥酒才行。”
“你怎麼弄的?”少爺疾言厲色。
千帆胳膊還火辣辣的疼著,如果沒有少爺的惡作劇,立交橋上的女孩會怎麼樣?千帆不敢想。今天多虧了少爺的惡作劇,才挽回了一個年華如花的少女。“不小心蹭到了。”千帆說。
千培升的骨灰被陳玉芬安放進了墓中。陳玉芬說:“葉落歸根,我們終於回家了。”
千帆緊緊挽住陳玉芬的胳膊,一轉身把頭深深地埋在陳玉芬的臂彎裏。
工人們把墓碑的蓋子合上,陳玉芬說:“咱們和姥爺拜個別,走吧!”
千帆別過臉,眼淚不自控的又出來了,看見少爺在看她,厭煩的擦了眼淚。
一行人走到墓碑群中間的小路上,眼看就要下來了,少爺指著一座碑說:“介紹一下,這是我媽。”說完轉到墓碑前端視墓碑。
陳玉芬訝異的轉到碑前,宋安的照片,碑上刻著慈母宋安……。
照片中宋安溫柔的笑著,笑容定格在永恒的時光裏,也定格在這淒涼的墓群中。有著這樣笑容的人不像烈性的人,但她卻從樓頂上跳了下來,帶著她的青春年華。
“不好意思啊,媽,不是來看你的,所以沒帶禮物。”少爺摸著碑的一角,像是對一個活人在撒嬌。
陳玉芬看著冰冷的碑,拭了拭眼角的淚:“比起宋安,千朵更加不孝。”千朵不孝,千朵那一把骨灰埋在了遙遠的異國他鄉,即使這樣的見麵也隻能是在夢裏。
千帆學著宋卓宇對著墓碑輕輕地鞠了一躬。“小姨,你好,我是千帆,是千朵的女兒。”
陳玉芬看著千帆,眼睛酸澀的看不清楚。
“走了,媽,改天再來看你!”少爺對著墓碑擺擺手,大踏步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