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聳聳肩，無奈地說，“我看的出，法官不喜歡我們，當然，民眾也不喜歡。”
“因為我們是中國人？”
“不，哪個國家的人都一樣，他們都不喜歡有錢人，覺得他們會仗勢欺人什麼的。”
虞書懷說，“隻能說這是在巴黎，在國內，法官會喜歡我們的。”
他回頭看看陸矜娜，陸矜娜瞪他一眼，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調侃嗎？
他跟那律師說，“好吧，我們願意和解。”
律師鬆了口氣，馬上說，“我現在去找對方律師談。”
看著律師走出去，陸矜娜看到虞書懷旁邊，扶著他的肩膀說，“算了，麵子不代表一切。”
他卻說，“是啊，但是好麵子是中國的傳統。”
陸矜娜拉著他的手，“總會有比麵子更重要的東西。”
他點頭，“我知道，比如你。”
她頓了頓，他握緊了她的手，說，“答應我，如果輸了，不要覺得自責，我知道你那脆弱的小心髒，不知道又在怎樣想，會不會以為，是你提議先來巴黎，所以才造成了現在，不，跟你沒關係，其實，我們早該知道，不管我們選擇哪個方案，他們都會來給我們找事。”
陸矜娜看著虞書懷，沒錯，她心裏其實是很敏感的，以至於過去幾年她犯的錯誤，她都會曆曆在目的記在心裏。
她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他笑笑，這時，看見律師進來了，她歪著頭，沉聲說，“他們不同意和解了。”
虞書懷表情淡淡，“為什麼？”
律師說，“因為那位尊貴的夫人說，她女兒的生命比錢重要。她大概覺得她是女超人，在為民除害之類的，說實在的，這年頭我還能遇到這樣的人真的很不容易。”
虞書懷竟然還哈哈的笑起來，他說，“我也是，但是我覺得我蠻喜歡這位老夫人的，至少她對她女兒的愛是真的。”
律師說，“但是，她的母愛要讓我們輸了官司了。”
虞書懷說，“放心，我們竭盡所能。”
律師預料的沒錯，這個案子他們輸了。
法官最後判定，他們賣場的許可證要被駁回，要經過一年的休整後重新申請。
也就是說，他們倒是沒有輸的徹底，但是對虞書懷來說，這跟輸得徹底沒什麼兩樣。
陸矜娜坐在那裏，遠遠的看到申成千也來了法庭。
他是開庭後很久才到，默默的坐到了後麵，陸矜娜發現他，跟他對視，他摘下墨鏡，靜靜的對她笑笑，那笑容讓人並不喜歡。
法官宣判後，那位老夫人馬上痛哭流涕，那邊律師鬆了口氣，明顯的很開心，因為他能獲得大量的酬勞。
他在假惺惺的安慰那位母親，這邊卻寂靜了許多，陸矜娜看著虞書懷，虞書懷過來拉陸矜娜的手。
尹慈溪跟他們一起出去，一邊走，一邊說，“我也很想去安慰她，上大學的時候，她是我的房東，她常常請我去吃飯。”
虞書懷說，“真的抱歉，其實，你可以過去的。”
尹慈溪說，“我沒有埋怨你的意思，隻是感歎，年紀越大，我越覺得，或許真的有上帝在策劃一切，不然怎麼一切都可以這麼現實和勢力，完全不符合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