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吼什麼,你急什麼?你這個殺人犯,現在你該滿意了吧,你親手殺了你自己的女兒。”群情激昂的人們,紛紛指責著叔父的過失,莫多多不語,看著懷中的堂姐,那血染的婚禮頓時變得詫異起來。
“我和我的夫人,不會對你的事情,表示同意,如果三天之內,你不去認錯的話,那麼等待你的,將是牢獄之災。”任意胸有成竹的說道,憑僅剛剛他拿著槍指著莫多多這一點,我就會讓你吃不完的兜著走。
“多多,不要,求你了,放我過父親。”堂姐虛弱的求情。“爸,你就認錯吧。”
叔父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兒,那裏還有什麼分辯的機會,她,可是他在這世界上活著的唯一寶貝,是千萬不能有事的,否則,要他拿什麼去見九泉之下的愛人。
“多多,我隻要我的孩子活著,其餘的事情,隨你處置。”盡管很不甘心,可那又怎麼辦呢?所有的錢財亦不過是身外之物,都不及自己的寶貝女兒來得重要。
任意微笑的點頭,表示同意,事情鬧的這麼大,想必是非曲折,百姓真有公道,他溫柔的擁著心愛的多多離開教堂,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與她,與他並不相幹。
是夜,月涼如水,皎潔的月光盡情的洗禮著這一片大地,無聲亦無息,院裏的月桂樹,靜靜的散發著幽香,樹影婆娑,而莫多多則是一臉的心事重重,明天,明天就是兩年之期,任意是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可她記得,當年,她進這宅子的時候,提前簽署了離婚協議書,而,她上一次在書房看見的離婚協議書,正是她和任意的簽名。
她記得當時隻是自己簽名,任意並沒有簽名,可,上一次看的那一張,清清楚楚的寫著他的名字,是那麼的蒼勁而優雅,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並未偏離半分,惱的卻是她,她假戲真做,愛上這個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挺身而出的男人,愛上他的細心,他的體貼,他的優雅,他的無情,他的冷血,唯獨,忘記了他也是一個男人,也會對自己冷血,無情。
“多多……”
任意口渴下樓,看著莫多多穿著一件粉紅色的真絲睡裙,站在冰箱前發呆,紅色的雙開門冰箱,大大的打開。
莫多多一愣,夜已深,她以為他睡了,才獨自一人想獨占客廳。
“你為什麼不睡?”她問。
“你不也沒有睡麼?”他睡不著,今天一天,他都在盤算,要怎麼讓她忘記兩年之約,最好是兩人平安無事當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就隻是這麼呆著,讓時間像流水一樣,從身邊滑走。
“你想喝酒麼?”任意抬了抬手中的紅酒,上好的佳釀,用在今夜,最適合不過。
莫多多的心裏原是想拒絕的,但一接觸他如水一般的清澈的眸子,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半個不字,隻好怔怔的看著任意,由他拉著她坐在沙發上。
大理石的茶幾上,放著兩隻水晶高腳椅。
嫣紅色的液體緩緩的倒入杯中,順著杯壁直下,嫣然像是女人的心血,是如此的誘人。
任意瞥見她胸前的真空,那渾圓的胸脯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薄薄的真絲透著兩隻瑪瑙一樣的墨點。
長長的青絲,鋪成身後,整人慵懶而空靈,讓他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如此佳人坐在自己的麵前,那個男人能做到坐懷不亂,他可不是柳下惠,他可是想她,想的都快發瘋了,若不是唐突了佳人,他早就想擁她入懷,親吻著她去。
“多多,恭喜你,替父母報仇了。”任意舉著水晶杯,光滑的水晶杯,映著莫多多美麗的俏臉,透過杯子望了過去,更多的是幾份纏綿,她的唇,微微的嘟著,有些蒼白,他想,或許,一杯佳釀入腹,她會變得百媚的佳人吧。
莫多多舉著酒杯,輕輕的與任意的一碰,清脆的聲音,宛如樂器的碰撞,格外的悅耳,她並不快樂,不是麼?縱算給父母報仇了那又如何,她心心念念的弟弟已離她遠去,而愛她疼她的父母卻早已仙去,這世間,也隻有她一人,喜無人可分,憂亦無人可擔,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