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覺不可思議,方流所說若是真事,那東門的人到底發什麼瘋,竟然敢計劃在地惡墓大肆殺人。
驚訝的人中,包括有隨同薛龍山及三狼一同前來的另兩名東門守墓人,顯然對於這件事情,他們也不知曉。
大狼吉烈、二狼韓益光詫異事情敗露,反倒三狼朱邪亞、黃執事沒什麼觸動,似乎早有所料。
西、南兩門的執事田覆、連元熙沉思片刻,好像想到了什麼,都麵色陰沉地盯著薛龍山,看樣子薛龍山要是不能給個解釋,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薛龍山按耐不住,厲聲喝斥:“方流,你莫信口開河,我們來找你問罪,你不但不知悔改,還敢亂潑髒水?真是大膽忤逆,我今天便結果了你的性命。”
他右手一抬,一股暴虐的靈氣瞬間在他手上凝成一團漩渦陀螺。
方流感覺危險襲來,腎上腺激素分泌,便要拚命。
閻塗見兩人如此,心中一怒,兩步上前一蹬腳,搶先將薛龍山手中的氣團蹬散。
頓時,薛龍山蹬腳之處,由內而外刮起一陣狂爆大風,早前受三大執事威壓而站立不穩的守墓人,又一次跌坐在了地上,還有些個後天大成的家夥,也被中央的風暴吹的有些失衡。
“都當我不存在是吧?”閻塗有些惱火。
方流見薛龍山大庭廣眾下要對自己下殺手,索性豁出去,凝然不懼繼續道:“你薛龍山行事,這般霸道蠻橫!那你東門的狼崽子們又豈是善輩?凡事離不開個理字,你們壞規矩在先,難道還想堵別人之口麼?”
薛龍山聽了,僵屍臉冰寒地快要發紫,未等他再有動作,閻塗擺了擺手,煩躁道:“都別說了!”
“你們各執一詞,沒有實證,隻會吵個沒完沒了,這樣什麼時候能爭論出個結果?事情我會好好調查的,待查清楚了再做處理吧。吳錢畢竟是死了,那就先把方流小子關在鎮魔殿第二層,現在全都給我散了,回去幹活,別給老子偷懶!”
方流耳朵一動,鎮魔殿第二層?這個從未踏足又多次聽聞過的地方,對他來說,一直都很神秘,沒想到這回自己居然要被送進去了,看來禍非福啊。
黃執事也是有些詫異。
田覆、連元熙見閻塗既然拍板做了決定,領著管轄的守墓人便要告辭離去。
薛龍山卻一動不動,跟隨其後的東門守墓人同樣如此。
閻塗看著東門一眾人等,不滿道:“怎麼?難道還要我一個個親自送你們不成?”
這時,東門中,一直未開口的大狼吉烈說話了:“恕我冒犯,閻大執事,我覺得如此處理仍有些欠妥。”
“嘿!你還有意見不成?”
吉烈淡然一笑,指了指吳錢的屍體,說道:“我兄弟已死,自然望您主持公道,您說調查後處理,我不敢有意見。”
“我說欠妥,是關於七天後的年度大祭,薛執事平日善待我等有加,我們都願為其效力,吳錢亦是如此,而且他每逢祭祀最為心誠,實為我東門祭祀之頂梁。可如今他人已不再,對我們薛執事的影響可就大了。”
“聽說,莽山侯要在四門執事中提拔一人為總領大執事,而選拔的關鍵就是本次年度大祭。我東門要是因為少了個人,而誤了薛執事的前途,可就叫我兄弟吳錢死也難瞑目啊!”
閻塗眉頭一皺,這個吉烈,原是帝京城龍驤軍的一名校尉,因貪權勢毒害了同僚,幸得他背景深厚,才隻被判流放地惡墓二十年。而今來五年過去,吉烈多次完成外出任務,不久便能提前滿役離去。
閻塗有些忌憚,閻塗的後台是天朝刑部的人,而他這個功德大執事就是刑部直接任命的。
功德大執事的職責是裁定墓園執事及守墓人的功德罪孽,若今日之事一旦處理不好,閻塗擔心吉烈後台之人借此發揮,讓其栽個跟頭。
田覆、連元熙等人見有戲看,也都停下腳步,駐足不走了。
閻塗沒有回話,而是在原地來回踱步糾結。
吉烈也不著急,淡然立於場中,薛龍山衝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舌頭在森森白牙上劃過,像是野獸想到了什麼獵物似的。
“那你們有什麼想法?”好一會兒,閻塗終於回應。
吉烈接話道:“一直以來,墓園為保四門公平,給四門安排守墓人的數量基本是相同的,現在這個平衡被北門打破了,北門是否該給個說法?”
吉烈長的身形奇偉,卻態度非常溫和,但每一句話都帶有無形壓力,北門眾人都是不喜,卻又無力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