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吹響,魘圻的部眾未用太久便將對方殺了一地血流成河。
魏王的軍隊節節敗退,很快損失了後方三分之二的兵力。
唯有前方三分之一勇猛異常,已然要將城門要塞撕開一個大口子了。
魏王從宮中逃出後,來到此處親臨指揮。
他身騎戰馬,身旁兩員猛將,一位是楚文都,一位是花未眠。
花未眠一身紅妝,兩手隱在寬大的衣袖當中,抹著胭脂搽著香粉,朱~唇一點紅。
若非她未著鳳冠霞帔未遮喜帕,看起來和新娘子都沒什麼不同。
後方魘圻殺上來,魏王一怔,問身旁的楚文都,“這又是誰,皇上今日身邊出現很多陌生麵孔,個個身懷絕技,都是何時招幕去的,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楚文都也不認得眼前此人,隻覺得那人一身黑袍詭異得很,周身散發著濃重的煞氣,未等應戰便有了幾分心寒。
隨後,戰場上殺聲一片……
半個時辰過後,破落的城門下堆疊著成千上萬的士兵屍體,流出來的血彙成河,緩緩淌進護城河中。
魏王與楚文都皆被活捉送往皇宮,對方唯餘一個花未眠,雙~腿夾著馬腹,高傲地看著眼前的三人。
魘圻、驚荼與那什。
四圍一片寂靜,血腥氣彌漫滿空,連天邊都變成了血色。
驚荼有些吃驚,她不明白,花未眠為何如此厲害。
花未眠看著驚荼手中的赤練劍,忽而高聲喝問,“驚荼也罷,南喬也罷,你還是回來了。”
驚荼思緒有些混沌,她覺出,花未眠並非凡人。
“你是何人,怎知我是南喬。”
花未眠輕蔑地一笑,火紅的唇微抿,“看來,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魘圻將濃眉皺著,心道花未眠的身份離奇不好對付,一閃身躥至空中,“花未眠,你究竟是何人?”
花未眠仰頭看著魘圻,一縱身,腳尖在馬背上一點,寬大的袖子張開朝空中飛去。
二人皆停於半空中。
花未眠左手至耳處一撕,一張白白的麵皮便拿在手中。
麵皮後的臉美得驚人。
她濃濃的睫毛微顫著,“魘圻,你不認識我了嗎?”
驚荼便覺得花未眠這張臉甚是熟悉。
她努力回憶,忽而看向那什,“那什,那是夷十方的泗安,你認得嗎?”
她猶記得當初見到泗安時,泗安正是美成這副模樣。
隻是,他不在夷十方好好呆著,來這裏做什麼。
再一想,驚荼覺得不對。
她與魘圻到夷十方時,得知泗安便是夷王,他要掌管著夷十方,又怎麼變成個女人來商王府,一住就是兩年多?
況且花未眠來商王府之前就已是魏王府裏的歌姬,泗安絕對做不到隔著千山萬水日日往返於夷十方和陽間之間的。
那麼,這個人……
那什一瞬不瞬地盯著花未眠,口中喃喃而道,“她不是泗安,她是泗安的妹妹,泗罕。”
果然!
驚荼方才心裏也是這樣想,隻是又想到泗安說,泗罕已死,她才在心中畫了個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