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又拿出一張圖。
這是一張全城的圖,那什指著城東。
“城東要塞最為薄弱,魏王的兵馬大都彙集於此處,我猜想,魏王一定會把你帶在身邊,要你醫治那些受傷的將士。”
驚荼笑笑,“我隻是答應了他,至於救不救,便是我的事了。”
魘圻此時麵色凝重,“驚荼,還記得在夷十方時,我們見到魏王與麻姑交易嗎?”
“記得。魏王從麻姑手裏買夷人……”驚荼猛然想起一事,“那些夷人,是用來控製將士作戰的對嗎?”
“對。”
這可不得了,有了夷人的控製,將士沒有普通人的心智,上陣殺敵勇往直前,以一敵十呀。
“魘圻大人,血肉之軀的將士可死,但夷人不能由我們輕易主導,幾乎是不死之身,這可如何是好。”
魘圻皺眉想了半晌,“當初我們在城裏與十三歲作戰,又在酆都戰勝麻姑後,夷十方的夷人越來越少,以至於魏王手中的夷人數量與將士數量有很大的差異。”
驚荼卻忽然說道,“魏王不會擔心這事,大可以讓夷人先控製先行的將士,待那批將士倒下之後,夷人再轉向後麵一批。這樣輪番下來,雖說麻煩一些,但並不影響整個軍隊的氣勢。”
那什與魘圻對望一眼,“你分析得對,魏王做的肯定是這種部署。”
“既然這樣,就好辦多了。”驚荼語氣輕鬆起來。
“哦?你說來聽聽。”魘圻充滿趣味地看著驚荼。
“我們改變殺敵方向,從後方開始攻擊魏王的軍隊,後方的士兵沒有夷人控製,殺起來容易許多。就算魏王發現後方有異,也不敢輕易把夷人從前方調過來,因為大戰在即,前方將士才是為他出頭的主力,沒了前方將士,他又怎麼與皇城中的人會合?這樣等後方將士死得差不多了,就算前方夷人撤下來,也沒有人讓他們去控製了。”
魘圻哈哈大笑,摸著驚荼的頭讚賞道,“想當初我帶你到夷十方,就是看中了你這點,機靈。”
他將兩幅地圖收起交給那什,“我們這就回去重新布置兵力……”
他再轉頭看著驚荼,“驚荼,商王今夜不會到皇宮赴約了,他被魏王捉進了魏王府,你一會兒到了王府,一定要尋機會去見他一麵,他關在王府西側的地牢中。”
驚荼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他怎麼可能被魏王捉到?他本來就不是個凡人……”
魘圻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兩人的身影忽地不見了。
房中還留有魘圻身上淡淡的酒香,驚荼呆坐片刻,將藏機扇和赤練劍拿出來撫摩片刻,換了一身利落的打扮。
後院裏,豆兒與雲牙和崔媽笑得眉眼都飛了起來,見驚荼一身黑黑的緊身衣褲打扮進來,覺得莫名其妙。
“娘子,你這是要做什麼,趁著別人喝多了雄黃酒,打家劫舍去麼?”
豆兒啃著一個肉粽,含糊不清地問道。
驚荼將事情經過粗略說與三人聽,三人皆淚水漣漣。
驚荼彈了一下豆兒的腦瓜,“哭什麼,我又不會再死一次了,你們守著崔媽好好過節,等著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