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
驚荼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
是商蜀和皇上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曾經豢養花未眠,執意將花未眠送給商蜀的人。
因此,他也算是間接害死南喬的凶手了。
可是這樣一個陽間的王爺,怎會和夷十方扯上關係?
驚荼一臉錯愕,“魏王?你認識魏王?他要夷人做什麼?”
魘圻點點頭,“身為閻王身邊的文書,對陽間的情況我還是做些了解的,至於他要夷人的目的,雖說具體不清楚,可他身為一個王爺,這事該是會與朝政脫不了幹係。”
驚荼偷偷撇撇嘴,魘圻現在還把他第一文書的官職掛在嘴邊,她都覺得寒磣。
“竟然會與朝政有關係,事情可就複雜了,還有就是……商蜀,這事也會牽扯到商蜀是嗎?”
魘圻停下來,“那你是希望把他牽扯進來嗎?萬一扯到他,他可是很危險的,沒準哪天就沒命了,也省得你再去找他報仇了。”
驚荼心裏一陣發緊,略微慌張地說,“說過多少次了,我的仇人當然由我處理,我當然不希望假以人手!”
“你……是不是擔心他?是不是舍不得他?”
“當然不是!”驚荼小~臉漲得通紅,攥緊的拳頭微微發抖,眼睛裏帶著淚光,“我怎會舍不得他!我不但沒有不舍得,我還要親手殺了他!”
魘圻歎了一聲,“好了,我懂了,你這話,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我都相信了。”
他抓~住驚荼的手,把她緊握的拳頭展開,“快走吧,回去看看你師父哭成什麼樣了?”
越往城中去,來往的行人越多,驚荼此番除了冪籬,素著一張臉與魘圻狂奔。
路人紛紛側目,停下來指指點點。
“那是誰家姑娘,長得怎麼這樣好看?”
“你就別惦記了,沒看到她身邊有個男人嗎,恐怕是早就嫁了!”
二人不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隻覺得兩旁白燈籠迅速後退,不久便到了醫館。
上次被羅二與胭脂帶人來砸破的大門已經裝好,眼下看起來安然無恙,驚荼跨進門口,見院落裏也無甚大礙,總算舒了口氣,“到底是讀書人家,沒得那樣霸道。”
院子裏靜悄悄地,想必是王員外家的人都已經走了,驚荼與魘圻進了中堂,猛然見黃鶴返伏在桌上,肩頭一抖一抖的,口中還在喃喃自語,“阿離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我為何當初要收留這兩個丫頭啊,一天到晚給我惹事,你快來看看我吧。”
聽著黃鶴返吸溜大鼻涕的聲音,驚荼一聲喊,“師父,您又對著阿離的畫像訴苦呢?”
黃鶴返一抬頭,渾濁的老眼閃出喜悅的光,“回來了?沒死啊?回來就好。”
驚荼把黃鶴返抹滿了淚水鼻涕的帕子洗好,重新給他遞過去,“師父,我聽說文婆婆帶王員外的家人來鬧事了,豆兒呢?”
“豆兒無事,有那什護著,倒是那個離君,讓王家的家丁打斷了一條腿,又不知要住上多久了?”
“那,關於豆兒的婚事,師父是怎麼回複給王家的?”
黃鶴返一拍桌子,“我當然說不行了,豆兒在我這裏,就是我醫館的人,我把你們當閨女,哪有親爹把閨女嫁給傻~子的,我還是那句話,養著豆兒一輩子,我也不能讓她跳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