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和高高在上的王談話就是麻煩,一聊就是一下午,直到日頭偏西,丫頭們又直接端上了矮桌,隨後一個個端著菜盤子的丫頭魚貫而入,晚宴開始了。
輕歌曼舞中,魘圻與座上之人不停寒暄,看驚荼無聊得快要打起了哈欠,隧向希王希後道,“希王希後,我這個同伴有些乏了,不如讓她回去閑歇了,也免得打擾各位的雅興。”
王和後皆準了,又見天色已晚,讓王子公主都下去歇著,三人才關了殿門,聚到一張小桌子上。
魘圻將身子一歪倒在一個蒲團上,拿起一塊牛肉塞在嘴裏,滿意地哼了一聲,“不錯。”
隻見希王幹了一杯酒湊過來,“今日這個驚荼,就是那個驚荼?她自己不知道?”
魘圻搖搖頭,“她還不知。”
希後歎了口氣,“倒也難為你了,做了這許多。”
魘圻閉上雙目,“是我欠她的,應該的。”
話說驚荼被丫頭領著到了寢殿,正翻來覆去想著希王與魘圻的對話,就聽見急促的敲門聲。
撚亮燈芯穿上冪籬,驚荼看到希三公主站在門前。
希三犀利的眼神轉來轉去,身後跟著個模樣周正的丫頭。
驚荼心裏知道來者不善,很謙遜地問道,“不知三公主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其實她心裏明鏡兒似的,這時候三公主來,無非兩件事,因為物或者因為人。
因為物,就是那把扇子,可今日大殿之上希王已經因為此事斥責了希後,因而三公主前來索取扇子的幾率不大。
那麼,她隻能是為人而來了。
果然,三公主揚著傲慢的脖頸,丫頭扶她就近坐下,“驚荼,就算我父王母後不跟你計較,你自己心裏也要有點數,哪裏有到人家做客又有事相求之人,從頭到尾都蒙著臉的!”
午後希九對希三說,在酆都城門口瞟見驚荼的側影,實實在在是個讓天地失色的美人,希三不服氣,本來巴望著吃飯的時候能看一看驚荼具體長什麼樣子,卻見驚荼隻將麵紗掀開一點,送一口進去又立即放下麵紗!
因而回到寢殿後,她左思右想,又在身後這個丫頭的攛掇下,迅速趕來驚荼的寢殿。
驚荼低頭,小聲說道,“公主,我知道這樣不妥,可我師父有令,我不得不從啊!”
這個時候,隻能是把師父搬出來試試了。
此時那個長相周正的丫頭一步跨上前,就來撕扯驚荼的冪籬,“什麼師父有令,我還知道入鄉隨俗呢,你既然到了希河,就得聽我們家公主的!”
那丫頭牙尖嘴利手上動作又快,驚荼閃身朝後躲,看著那拍公主馬屁的丫頭,心裏一陣氣。
能陪在公主身邊,這丫頭不知熬了多久,不知費了多少心機。
這樣懂得討主子歡心又長得有幾分姿色的,跟在公主身邊自然就有機會接觸到王子,這樣一來,就算不能內銷給王子做陪床,也可出口尋個體麵的夫婿。
因而這丫頭才會這般歇斯底裏,隻為了立功能讓公主高看她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