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哈哈笑著,“誰要媳婦啊,太麻煩,我是急著回來品嚐那壇老酒呢!”
盞茶功夫,幾個人落在對岸,白公晃著身形回返,驚荼腳下軟~綿身子發虛,蹲在兩邊嘔了許久,又休息片刻,才想起身繼續趕路,就被魘圻橫空背在了身上。
驚荼一驚,拍打著魘圻,“魘圻大人,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魘圻聽了,將手一圈,背得更緊了,“你不舒服,就不要趕路了,我背你。”
“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呢!”
“無妨,他們又不知道你長什麼樣!”
驚荼,“……”
驚荼被魘圻背著,希九公主在旁邊起著哄,三人朝一座大殿走去。
不知道是因為到了希河境內,還是滴在眼中的藥水起了作用,驚荼現在再看希九公主和那些路上來往的希人,都不再是半透明的,與在鬼城見到的鬼和陽間看到的人沒什麼區別。
這希河城看起來很富庶,路兩旁的商家眾多,行人的穿著打扮都很華美,連言談舉止都很得體。
驚荼附在魘圻的耳邊輕聲說,“人人都怕死後成鬼,鬼鬼都怕死了成希,可我看來,在這處住著,倒沒什麼不好。”
不時有希人過來給九公主請安,同時向魘圻與驚荼問好,魘圻點頭致意,閑下來時對驚荼說,“這裏如今喜樂祥和,都是希河王,也就是九公主的父王的功勞,可就算他能保一方平安,卻始終排解不了作為希人所要遭受的痛苦。”
“哦?指的是什麼?”
希九公主蹦蹦噠噠地走著,腰間的團花玉佩在身上拍打,她撫著頭上的墨玉簪子,聲音清脆道,“每隔十二年,希人要受一次天譴,抽筋扒骨生不如死,因而就算這裏再富庶,希人也還是巴望著能變成鬼,再由鬼輪回成~人。”
原來如此。
驚荼心想,希人要受天譴,那夷十方的夷人受得罪定是要比這苦楚的多,再加上夷十方的主人十分暴戾,難怪夷人會越來越少。
三人相互聊著,穿街過巷後到了希河大殿。
或許因為此處治理得好,王城大殿附近也看不到幾個侍衛。
進殿之時希王希後正在午睡,希九公主自告奮勇帶著魘圻與驚荼遊逛殿內的花園。
此時正是風和日麗,花園一角的亭子裏,一個女子穿一身桃紅蜀錦,如同清水中滴進去的一滴朱砂,看的人炫目。
她耳旁幾縷發絲在被風吹得輕擺,兩個丫頭跟在身邊,一個為她打著扇子,另一個端著果子。
不多時,她抬頭看了一眼,衝打扇子的丫頭吼了一聲,“把扇子拿開!”
丫頭應聲退了幾步。
那女子望了一會兒景回頭看看,臉上飄過幾分憋悶,“滾開,離本公主遠點!”
站在小徑上的驚荼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心裏實實在在同情了那小丫頭一把。
那小丫頭被罵得退到亭子外的樹下等著,不敢言語一分。
魘圻默默看著,臉上沒什麼表情,倒是希九公主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不等到近前就喊了起來,“三姐,快看看是誰來了!”
驚荼明白了,亭子裏那位就是希三公主,魘圻的老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