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荼這回聽明白了,這女子名叫雲牙,是那官二代牛老三的女人,一直在這裏看不~孕的毛病,如今牛老三又弄了“南喬”回去,她這是急了,想著來弄點猛藥。
看來,地上地下都一樣,孩子是爭寵第一利器。
黃鶴返又安慰了許久,雲牙才懨懨地回去了。
待那轎子遠走,驚荼問黃鶴返,“先生,您擅長什麼科?”
黃鶴返倒也實誠,“除了婦科,都擅長,可以這麼說,上下五千年,就沒有我醫不好的人和鬼,若是真醫不好,那隻有一個原因。”
“啥?”
“他該死!”
哎呦喂,這位先生,哪裏來的自信呢?
驚荼做出佩服的表情,好像發自肺腑地崇拜黃先生似的,弄得黃先生更加飄飄然,“其實婦科也沒什麼難,隻是我太忙,沒時間去看醫書。”
驚荼雙眼一亮。
聽方才黃鶴返與雲牙的對話,就知他是婦女之友,這樣的人大都心地善良又善解人意,若是能留在這人身邊混吃等死,也是不錯的選擇。
可目前她與豆兒隻是被抓勞工來的,等忙過了這陣子,保不齊又被送到天子殿去等候判官的發落。
雖說上輩子她並非罪大惡極,可誰能保證不殺生?
她想想自己吃掉的那幾十隻豬腳,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一個主意油然而生。
“黃先生,這醫館的診費藥費歸您麼?”
“每年給閻王殿裏交一萬兩,剩下的五五分成。”
驚荼心裏嗬嗬了。
閻王真會做生意,這是保底分成啊!
“那黃先生收入可豐?”
“哎!勉強糊口罷了!”
南喬一想,這世道,女人的錢最好治,可他偏不擅長婦科,收入當然大大減少。
“黃先生,我有個主意,可否這樣,您將婦科的醫書給我,我來學,學會了我來看診。也可增加醫館的收入呀!”
“你確定?在這裏做工可沒工錢?”
“管吃管住嗎?”
“管。”
“那就成!”
三言兩語,兩人達成共識,還都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這一日悄然過去。
暗夜中更鼓聲傳來,已是二更,驚荼卻依然睡不著。
臥房門外有隻鳥籠,籠中養了一隻白嘴黃鸝,許是見來了新人稀奇,白日裏本是一直啾啾地叫著,此時也好像是睡了,一聲不啼。
驚荼起身燃了燈,定定看著跳躍的火苗,除夕的一幕,反複在眼前重複著,一遍又一遍。
“噠噠,噠噠!”兩遍叩門聲響起,驚荼起身開門,是豆兒站在門外。
“娘子,我睡不著,我們去外麵轉轉吧。”
白嘴黃鸝又叫了起來,驚荼眉眼微蹙,一頭黑發在月光下泛著柔光,回手摘了鳥籠提著,二人到了一處梨樹下,將鳥籠掛在樹上,雙雙坐在石板凳上。
驚荼穿著月白的一身薄衫,纖薄的衣料在風中飛舞,長發在腦後隨意一束,未戴任何發飾。
豆兒看呆了,“娘子,你真美,若是王爺見了你這樣,定會魂不守舍。”
驚荼聽了,嘴角的一抹笑瞬間滯住,隨後垂頭,淚,落在了灰撲撲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