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意思這東西值不了幾個銅板……既然你醒了,也該送你回去了。”
言罷,阿鶴捏捏南喬的小胳膊,“你太瘦了,胸前沒有二兩肉,這樣男人怎麼會喜歡,記得回去多吃點豬腳燉花生,不出一個月讓你凹凸有致!”
南喬這才發現,阿鶴雖說腰~肢纖細,胸前卻是雄偉壯觀得很。
她瞥一眼自己的平胸,最起碼沒凹進去,也不算是很平嗎。
這一眼,南喬的眉頭一蹙,“阿鶴,你給我換了衣裳?”
“沒有啊,你來時就是這一身,你看看,裙子上全是灰呢。”
南喬低頭仔細一看,這身衣裳不是她的!
再仔細一回憶,事關緊急,自己爬起來套上~床邊的衣衫,並未仔細查看,現在來看,這一身的確不是自己的,也不是豆兒的,那麼是誰的呢?
她忽然想到豆兒的話,說親眼看到南喬去後罩房!
難道,這場火,不是天災,而是人禍!
是有人換了她的衣衫去了後罩房,讓豆兒誤以為南喬不在閣樓,因此起火時,沒人去理會那座小閣樓?
這計策,還能再歹毒些嗎?!
南喬變了臉色,阿鶴看在眼裏,“南喬,雖說你有些小聰明,但不足以應付王府的那些女人,等我送你回去,你可要記得時刻警惕,並不是每次你都會如這次一般幸運。”
南喬蹙眉沉思,的確,這幾次死裏逃生,都是腦子不夠運氣來湊,可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運氣遲到,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胡思亂想之間,阿鶴牽起南喬的手,推開門,門外花團錦簇,近前一座小橋,橋~下~流~水,橋上人家,美不勝收。
南喬邁了幾步,赫然發現橋上人家竟然就是自己的小閣樓,身後的阿鶴突然出手拍了她一掌,南喬踉蹌著朝小閣樓撲去,啊的一聲,閉眼再睜眼!
南喬聽得耳邊傳來嚶嚶哭聲,她努力抬了抬眼皮,模糊中豆兒的臉出現在眼前。
豆兒正哭得一往情深,鼻涕淌到了下巴頦,見南喬忽然睜開眼,樂得吹了兩個鼻涕泡,“崔媽崔媽,娘子醒了!”
南喬動了動身子,不疼,卻很累。
她一張嘴,聲音果真啞得像摻了沙子,“豆兒,崔媽,你們都活著,真好。”
豆兒的眼睛腫得像爛了的蟠桃,“嗯嗯,好,咱們都活著,真好。”
崔媽聞言,伸頭看了一眼就跑出去,南喬聽她歇斯底裏地喊著大夫,心裏一陣暖流漫過。
她抬頭看看頭頂的幔帳,“豆兒,這是哪裏?”
“娘子,是北苑。咱們小宅被燒得,就剩那個破花園了,本來沈王妃要接您去東苑,王爺說不合規矩,後來還是新進府的嫿王妃,說您一直沒有位份,委屈了,求王爺封您為喬王妃,位份與她一樣,都是庶王妃。嫿王妃還把咱們都接到了北苑,她住東廂,咱們住西廂。”
南喬腦子被塞得滿滿的,“嫿王妃?”
“就是新來的花未眠,用花姓稱呼不大好聽,王爺就賜了個嫿字。還有啊,娘子,哦不對,是喬妃,您看,您這是因禍得福了,直接升了幾級位份呢!”
南喬閉上眼,因禍得福?
未必。
隻是現在她懶得去想那麼多,現在她安靜地躺在這裏,唯一的感覺是——
活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