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哪裏受過這樣的氣!
南喬偷偷打量楚昭昭,今日這出風頭的日子,楚昭昭當然是把腦袋削尖了往上衝,商蜀已經很久沒去過南苑,今~日~她自然在打扮上下足了功夫。
她頭上梳了個流雲髻,鬢上插了支點翠步搖,頭後又插了支翡翠孔雀翎的簪子,麵敷桃花粉,絳點朱紅唇。
身上穿了大紅色嬌梅錦交襟襦衫,配了大紅色掐褶裙,金線畫箔圍在腰上,還掛了一件翡翠禁步。
這身俗不可耐,把南喬新收來的那個要飯老婦蔣婆子驚得目瞪口呆,“豆兒豆兒,楚妃是把全部家當都穿身上了麼?這要是趕上災年逃荒,倒是方便!”
豆兒罵她一句,“沒出息的東西,就知道逃荒!”可說完後還是忍不住抿嘴笑了。
楚昭昭臉色差得很,她雖為側妃,卻敢明目張膽地穿一身正妃才配穿的大紅色,自是沒把沈惠心這個正妃看在眼裏的!
可那個南喬,卻如得了真傳一般,不把她這個側妃放在眼裏!
正如青枝所說,那個南喬真要爬到她脖梗拉~屎了!
可她楚昭昭憑的是家世,憑的是爭氣的肚皮,她南喬憑什麼!一個臭要飯的,祖墳冒青煙混進商王府,竟敢與她楚昭昭一爭高下!
等著吧,終有一天,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你死,我活!
楚昭昭恨得銀牙直咬,礙於商蜀在場卻也隻能強顏歡笑,待到酒過幾巡,小世子商昊坐不住了,歪歪扭扭地在各桌前晃蕩,芳凝再度複出,陪在商昊的身旁。
商昊漸漸挪到南喬的桌旁,瞪著烏溜溜的圓眼看著南喬桌上的糯米條。
這糯米條是崔氏前些天用米粉搓出來晾幹,過油炸好撒了綿白糖當作小食用的。
頭晌沈王妃去閣樓,南喬拿出來招待王妃,沈惠心甚是喜愛,因此晚宴上南喬帶了些過來,分給沈惠心一盤後,因擔心東西不好拿不出手,剩下的就留在自己桌上,沒有給旁人送去。
商昊長得虎頭虎腦,南喬見他將手指含在嘴裏,便招呼他到身邊,在盤中抓了幾根遞過去,商昊咧開小~嘴笑了,用掛著口水的小手去接。
可往往愛恨就在一瞬間,前一秒南喬的一番愛意,後一秒卻讓眾人看到了她的恨心!
商昊的手剛碰到糯米條,芳凝悄悄伸手拽了商昊的後衣襟一下,孩子一個不穩,跌坐在地上!
糯米條也散了一地!
商昊先是一愣,繼而看著地上散落的吃食大哭起來!
南喬大張著嘴,還沒回過神來!
這是什麼情況!
芳凝卻啜泣起來,“喬娘子,您怎麼這麼狠心,不過就是點吃食,小世子這麼小能吃得了多少,況且這小食的用料也都是咱們王府的,您至於這麼吃獨食嗎!”
楚昭昭這時嗷的一聲,速度極快閃了過來,一巴掌朝南喬臉上打去!
這一巴掌她可是用盡了全力,麵前之人被她打得一個趔趄,等抬頭時,臉上五指印腫得老高,楚昭昭的三個指甲套也順便做了貢獻,在臉上留了三道血淋淋的傷口!
事發突然,直到豆兒撲上去檢查傷勢,南喬才緩過神來,拿起帕子按到蔣婆子的臉上,“蔣媽,你怎麼樣?”
蔣婆子已經被打暈了,滿眼冒著金花,一雙眼找不到要看的目標,索性閉上雙眼,“娘子,我……暈得很,像是喝了酒。”
這時,中秋宴上的人全都大呼小叫圍了上來,沈惠心麵露不悅,“楚妃,你這身份,何苦對一個婆子動手,她是怎麼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