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蜀麵色還是有些難看,沉聲問楚昭昭,“不是說昊兒病了麼,如今怎樣了?”
楚昭昭這才想起說謊的坑還未被填上,瞬間委屈地扁起嘴,“這不是麼,昊兒後晌跑過來問我,說芳凝一病不起,被府裏的下人傳得玄乎乎的,一說青檸死了,又說府裏鬧鬼,我安慰他許久他才回房,結果到了黑下,就開始發熱,睡得也不踏實,直說要父王去陪著……”
“大夫瞧過了麼,怎麼說?”
“還不是那些囫圇話,驚風高熱什麼的,喝了藥了,熱倒是退了些,可就是哭鬧不止,非要找父王陪著才行……”
楚昭昭正說著,忽然皺起眉頭,“這是什麼味道?呀,王爺,您身上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兒!”
南喬心想,壞了!
從下樓開始,這一出出的就不得消停,本以為方才的事會牽扯了大家的注意力,不曾想,那楚昭昭的狗鼻子就是靈,終究沒逃過去。
“王爺,王爺是哪裏受傷了麼?”楚昭昭圍著商蜀前後左右地看,“來人呀,快找大夫過來!”
商蜀把衣袖一擺,“哎呀,吵什麼吵,大驚小怪的,今夜是南喬初次,當然會有血腥味,這也值得你小題大做!”
南喬一口老痰卡在喉頭!
這牽強的解釋啊!初次見血,血腥味大到讓眾人都聞到了,這是血流成河了麼!
真是狗屁不通!
可誰讓他是王爺呢,在這府裏,王爺的話誰敢質疑,楚昭昭不再追問,隻是狐疑看向南喬的兩~腿之間,雖說隔著裙子,南喬還是不自然地把腿並緊,仿佛那裏真的浴血奮戰過,已經遭受了重創。
室內氣氛詭異,商蜀咳了一聲起身,“我去看看昊兒!”
楚昭昭隨後起身,給跪在門口的楊媽媽使了個眼色,楊媽媽跪爬到門旁讓路,商蜀一路走著吩咐南喬,“南喬,速去樓上收拾一下,晚些我回來睡。”
他並未回頭,挺直的腰身融在月色當中,南喬怔怔望著,第一次,她覺得這背影的輪廓分明,甚是精壯。
楚昭昭回頭望了一下南喬,臉上的表情甚是古怪,具體怪在哪裏,南喬卻說不上來。
直到那一群人都走遠了,南喬才摸著豆兒滾燙的麵頰,“豆兒,跟著我,你受苦了!”
豆兒邊哭邊笑,“南喬,哦不對,是喬娘子,我不苦,你病好了我就不苦,你不傻了,喬娘子不傻了,真是太好了!”
“是是,一不小心就不傻了,那我問你,你方才是為何挨了打?”
“楚妃打從進來就擺款,從樓上下來更是凶神惡煞的,我遞茶水過去,分明是她心不在焉自己打翻了,卻說我故意害她……”豆兒說著,忽然抬頭,“喬娘子,雖說王爺倒是挺寵著您的,可王爺又不能十二個時辰守著您,咱們院兒的好日子,是不是到頭了?”
南喬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看今日楚昭昭勃然作色,她就知道,這場宅鬥,不論她願不願意,都已經是打響了。
她拖著豆兒上樓,“豆兒你說,楊媽媽今日那狗仗人勢的模樣,是不是很醜?”
“是啊是啊,可後來王爺給咱們出氣了,可真是太痛快了!楊媽媽這麼些年也沒受過這氣,我擔保她,一個月都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