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碧看著寧國侯沉了沉眸,她知道寧國侯說的這一切該是有理有據的。雖然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卻也不至於完全的會惹怒皇帝。這關係到蘇家,婉碧一時間還真不好下定論。
她心裏明白,瞿漠是不會同意的,不然寧國侯也不會來找她。
婉碧不想第二次因為寧國侯的建議而去與瞿漠吵鬧不休。
但……
“你容我想想。”
等回到了蘇府,婉碧還沒來得及想,瞿漠就過來了。隻是他的臉色並不好看,一見婉碧就沉聲的問道:“你答應寧國侯了?”
婉碧一見,忽然撲入了他的懷裏,搖了搖頭,“沒有。”
瞿漠見懷中小小的人兒,心下一柔,摸了摸她的腦袋。心下也有幾分明白了她的想法,“可是你想要去,對不對?”
所以才會如此的低頭。
聞言,婉碧在他懷中點了點頭,老實的承認了。
瞿漠歎了口氣,早在聽說今日寧國侯見了婉碧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奪嫡這件事變數極多,要早些下定論以免夜長夢多。
如果婉碧真的願意合了寧國侯的願出麵翻案,那麼一來可以將瞿毅的勢力徹底的打壓下去。而二來,婉碧一心一意的要報答蘇府對她的恩情,此番得意沉冤得雪,她自然是奮不顧身的。
至於此時的宜城的瞿堯,則是完全的不用擔心。
一個廢太子,就算洗清了冤屈,經過了這幾年朝廷的洗牌,他早已沒了勢力。
瞿漠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要論起脾氣,我倒是永遠都扭不過你。”
靠在他懷裏的婉碧輕笑,明白他是同意了,緩緩的抬起了頭,眉中含笑,“等過了這會,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嗯,再也不會有人能夠阻止我們了。”
這件事雖然各自都算是點了頭,但是要實行起來還是有所困難的。那些話不過是寧國侯的猜測,那條暗道至今都還沒有苗頭。
瞿毅的人馬得到了消息,說是連著好幾日有同樣的一批人在城外晃悠,像是在找些什麼。
聞言,瞿毅的臉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他的所有情緒似乎都隨著寧靈芝的死亡而消失了。
來者見瞿毅許久沒有反應便悄悄的抬頭望著他,喊了一聲,“三皇子?”
瞿毅回過了神來,並沒有說什麼防備的話,隻是吩咐道:“我知道了,這件事萬萬不可讓貴妃娘娘知曉,還有若是這幾日貴妃娘娘讓人過來,一概不見。”
所有人都知道瞿毅能走到今日也有蕭貴妃的功勞,如今瞿毅說不見就不見,著實讓人感到奇怪。不過他們畢竟是做手下的,主子說什麼,那就是什麼。
等到來者離開之後,瞿毅手中握著那棵黑色的棋子,閉著眼睛躺在靠椅上。他明白瞿漠想要做什麼,而他也不想再去阻止了。這麼多年他也明白了,瞿漠此人若是想要做些什麼,自然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而這件事本來就是他理虧,加上又有寧國侯的幫忙,就算他再怎麼阻止還是沒用的。
如今朝廷局麵已經開朗,誰勝誰負已經是一目了然了,而他也不想再連累蕭貴妃。
忙活了幾日,終於找到了那條暗道。在黑夜裏幾名工人順著這條道一直挖了過去,雖然已經被人有意的填埋,但是中間還是不免留下一些證據。
準備好了供詞之後,婉碧帶著證狀入了宮。
皇帝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婉碧蹙了蹙眉,“蘇家丫頭,你這是做什麼?”
婉碧把狀詞舉過頭頂,心中還是不免有些緊張。“求皇上明察多年前蠻人夜襲蘇府一案。”
那件事皇帝仍舊曆曆在目,也因為這件事他親自廢了太子,將瞿堯封為宜王,永遠不能再入帝京。如今聽婉碧這麼說,皇帝的眉頭緊了又緊,“那件事已經下了定論,難不成裏麵還有什麼隱情?”
“當年這件事定案為太子瞿堯與蠻人勾結謀害蘇府滿門,可前些日子民女接到一個消息,說是城外發現了一條密道。眾人順著密道而查,發現密道的中央被人用厚板阻隔了開來。事後問遍了帝京城中所有的名人巧匠,終於有了一絲的線索。”
皇帝雖然聽明白了婉碧在說些什麼,可是還是不懂這件事與蘇府滅門案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