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衣著華麗,應該是這府裏的小姐。”
蘇婉見他猜出自己的身份,有些失措。
“不必狡辯,看你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鎮國公府這個年紀的小姐隻有大小姐了。”那男人斷言,看來對府中情況頗有些了解:“我此行就是為了找你的,蘇大小姐。”
蘇婉聽見這話幾乎要昏過去,自己不過是深閨之人,這人一看就是行伍之人,還是外族,怎麼會找上自己。
“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退親。”
蘇婉幾乎傻了,這這這。。。。。。
如今夏國正和匈奴酣戰,聽聞陣前指揮不但有夏國慕容丞相,還有自己的未婚夫謝雅如!
蘇婉隻好緊繃身體表達抗議,顯然這個男人也感覺到了。
“姑娘,我國使者現在已經坐在你父的書房裏,我此行勢在必得。”
蘇婉幾乎被他說的昏頭轉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隻說一句話。”那人慢慢靠近蘇婉的臉,鼻翼的呼氣噴在蘇婉臉上,激的蘇婉汗毛直立:“你的丈夫心裏另有所屬。”
“聽說夏國的皇後也是個美人,謝大人十二歲就跟著皇後。”那人眉峰一挑:“你說覬覦皇後是什麼罪名?”
蘇婉自然不信這人的話,但是他自信滿滿,到底有何居心。蘇婉張嘴咬那人的手心,男人似乎未覺,慢悠悠放開蘇婉。
“漢家,婚姻之事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位先生找錯人了。”、“你定是覺得我誆騙你,我不過是見你可憐,芳心錯付,才來提醒。”說完翻身出了院牆。
晚上蘇靜便命人來請。
“今天父親的確見了匈奴的人,而且匈奴人也的確是要咱們退親,好讓謝雅如同時被夏帝和聖上疑心,還許了很大的好處給父親。”
蘇婉覺得這根本行不通:“幼稚。”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咱們也許就是蟻穴。”
蘇婉不敢將遇到那個人的事告訴蘇靜:“父親又是什麼意思?““你知道父親不滿這場聯姻已久,匈奴條件開的也好,就看父親是不是能說服皇上了。”
蘇婉自從遇見那人,就覺得鎮國公府不安全,常常夢裏驚醒,那一日又是如此,卻見窗前站著一個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看來你這裏很不安全啊。”又是那天的男人!
本來今天攬月值夜,自己想單獨待著就把她打發了。
“看來我和你爹這筆交易是要做不成了,不過沒關係。”那人示意蘇婉安靜:“我見你在這裏過的不快活,不如和我同去塞外,何等快意。”
“先生好奇怪,我與你素不相識,每每見麵總要說些不知所謂的話,不知先生到底要做什麼。”
“我隻是見你不快活,就邀你去過更快活的日子,怎麼你不領情還要生氣。”
蘇婉幾乎氣的昏過去:“那可真要謝謝先生了。”
那人大手一揮:“我有名有姓,我叫耶力。”
耶力站在蘇婉床前:“你們這些漢人真是奇怪,做什麼都要思前想後,最後還什麼也不敢做,那謝雅如明明喜歡皇後喜歡的緊,卻不敢說出來。你也是一樣,明明知道自己的丈夫不喜歡自己又不肯退親。”
“耶力先生這樣瀟灑,難道敢去搶大汗的女人嗎?”
“若是喜歡,有何不可,大不了奪了大汗王位,閼氏自然歸我。”
蘇婉絕倒,這樣的人,連理也說不清。
“你口口聲聲說謝大人鍾情楚陽公主,這等私密事,先生如何得知。”
“我去年潛入夏軍大帳,正好看見謝雅如看著熟睡的皇後,表情哀痛,欲伸手去摸皇後卻又收手,這樣還不清楚?”
“如此先生該知道,我們漢人從來不覺得快意人生是什麼真正的好事,謝大人如此,我亦不能免俗。”
耶力臉上表情凝重,透過外麵的天光蘇婉覺得自己看到耶力臉上有點失望。
“我本來覺得你可憐,又見你實在與那些貪慕虛榮的女子不同,才想帶你走,原來你沒什麼不同。”說完這話,耶力又跳出窗外不見蹤跡了。
蘇婉覺得耶力的話雖然瘋癲,卻似乎出自本心。雖隻有兩麵之緣,但是耶力行事不羈,看似荒唐,卻也很有趣。
蘇婉想到三年前耶力與自己所說之話,如果謝雅如真的是心係楚陽公主,自己又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