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隱秘的默契讓許子騫感到是十分的快樂,再看謝端和發現,他亦直直的看著自己,似乎在說:“謝謝你的酒。”
剩下的步驟全在這種氛圍下完成,字是許子騫父母在許子騫出生不久就給許子騫取好的,平時許子騫也是用字自稱以示謙恭,許子騫看見謝端和嘴角微動似乎在跟著長公主說:“禮儀既備,令月吉日,昭告爾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於假,永受保之,字曰其羽。”
許子騫笑意更盛,欣然答道:“其羽雖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雖然不明白謝端和來這裏的意思,但是在這樣龐雜的禮儀中看見自己熟悉之人,讓許子騫十分快樂,想起西域於闐王宮的那次交談,讓許子騫不自覺的認為謝端和以非尋常陌路之人。
禮成之後回到東房的許子騫實在疲憊,就歪在一邊,隻見從易托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
“是九公子讓人送來,說是殿下的成年禮。”
這盒子不大,外麵有錯金的花紋,十分精美。許子騫打開,就看見裏麵是一支玳瑁發簪,十分古樸,也沒什麼花樣,隻在頭部雕出一個鳳頭的樣子。和精致的盒子相比,這支簪子略微有些寒酸,許子騫一時看不透謝端和的意思。
“九公子這個鳳頭釵不正好合了殿下的小字‘其羽’?”從易笑稱。
“鳳凰於飛,翽翽其羽”正是許子騫小字出處,看來謝端和這份禮物送的很是用心,許子騫心裏也是一暖。畢竟舉目無親,能有個朋友,許子騫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玳瑁是相思之物,謝端和送來是不是太過逾越了。
收好東西,許子騫就出門和來往賓客寒暄去了。
賓客雖多,卻隻有一人讓許子騫十分矚目,那便是江東衛氏的大小姐——衛靜嘉。
衛靜嘉端坐眾人中間,全然看不出沙場之上的肅殺之氣。不但如此,這位衛小姐還生的十分美麗,真真是“月出佼兮,佼人撩兮”。縱然在一群婷婷嫋嫋的少女中間,依然是最為光彩奪目的一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想起這人在西域殺伐果斷的作風,再見她此時端莊嫻雅之態,也隻能道一聲“欽佩”了。
再一想,她以女子之身,承一家之重,如今江東衛氏的風光,有七分是這位大小姐賺來,也就明了為何衛靜嘉能輕鬆遊走與不同身份之間了。
不知說道什麼,衛靜嘉低頭一笑,真是容華無限,許子騫卻正巧看見衛靜嘉右腕上一隻孤零零的金鐲子。
那鐲子本沒什麼,隻不過是比尋常鐲子寬些,花紋也十分精致,上麵鑲嵌了一對紅寶石。但許子騫認得這支鐲子,或者說這本不是什麼鐲子,而是謝端和的發冠,插發簪處被鑲嵌的寶石蓋住。
衛靜嘉注意到許子騫的目光,轉頭對許子騫一笑,許子騫也頷首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