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知道,隻是此時我的心,怕是已經無法入定下去了。”玄夜表情黯然地這般回應一句,並未有什麼神態變化,就如同機械一樣,雙目也絲毫沒有一點點焦距,隻是無比空泛地盯著前方某處,也不知道心中究竟在作何感想。
“那我們便啟程去找他們吧。”瀾破天歎了口氣,對方既然這個樣子,想來自己也是無法勸解過來的,與其那般,不如就遂了她的心願。其實少年本性不是如此的,隻是他最近似乎出了一些狀況,思想跳動又有些劇烈,再加上那個玄夜狀態的異動又讓他隱隱感覺到似乎與自己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關係,因此隻能摸著石頭過河了。
玄夜也是點點頭,道了一句:“有勞。”便是先行一步想要向著外麵走去。眼看著額頭便要碰到那個藍色屏障的壁了。
瀾破天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好,也不知道那藍色屏障被觸碰一下的話,是否還能保持完好。自己也是擔心有異,才久久忍住不去觸碰它,想不到這個妮子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玩這種操作。看來對方的狀況還真是不太好,瀾破天想著便是急忙一步隨上去,在周圍多少回護著一些,他此時還是不希望玄夜受到什麼危險的。
誰知隨著他離開之前所處的那個地方,那藍色光障居然也隨著他的腳步開始緩緩移動。方才他踱步時尚且不是這般,誰知道待到那玄夜也動起來之後情況便大不一樣了。這樣一來,這藍色光障的作用目的便又不那麼明了了。
玄夜則是完全不管這些許多,且不說那藍色屏障動了起來,即便是它不移動,她也依舊不會改變自己行動的軌跡而向前走去,似乎中了什麼魔怔一般,那般的義無反顧向前走著,瀾破天心想哪怕是此時發聲與她說話,對方都不一定會再回應一句了吧。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隻好緊緊就著對方前進那軌跡跟過去。
李放也是為那吳起守夜許久了,雖然在保持警惕的狀態下,自己的願力恢複得很慢,但是自己卻得以一直這樣緩慢地恢複著實力,積累下來也便是接近飽和了,然而反觀安吳起,則是堪堪恢複了五成實力的光景,那地上的白凡,則是依舊保持著那個半死不活的狀態。那空中的赤印仿佛和他有著什麼異常難以說清道明的關係,似乎也是他在此刻願力無法恢複的原因之一。
某一刹那之後,李放便完全正起身子來,不再進行什麼恢複周身願力的操作,反而是以逸待勞著,隻是用目光掃視著那周圍似乎一點都沒有改變的黑暗環境,他心中其實多少是有些擔心那玄夜的安危的,隻是又有著一種奇怪的預感,似乎又認定了那女孩不會有事的樣子。雖然這些都無法絲毫削減他去尋找對方的衝動,但是多少可以讓他焦躁的內心稍微放鬆一些,不至於一直那般緊繃著神經。
他便是急切地等待著吳起也恢複得差不多之時,兩人便再抬起地上之人出發,去將剩餘的人找到,再謀求下一步計劃。思索間他又重新想到了地上那個人,若非白凡橫空出世的那枚赤印,他們之外兩人的安危,此間就有些說不清楚了。便又不自覺想到了玄夜,自己有這赤印的回護尚且落得這麼狼狽,對方孤零零一個人,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可以遮蔽的地方,不由得對於自己當初對對方處境的預判產生了一點懷疑。
那吳起周圍的天地靈氣被他不斷地吸入身體之中,他的丹田似乎也重新充盈了起來。李放便想著馬上可以出發了。就在此時,那仿若亙古未變的赤色光芒卻開始劇烈顫抖起。不斷閃爍著地光線似乎在瘋狂地四散奔逃著,不知道去往何方,聚到何處,總之是不願意再待在原來的地方的樣子。而那地上白凡的身體,也顯然從靜止的狀態之間緩緩顫抖開來,乍一看還是異常有些陰森可怖的,整個人仿若癲癇一般,搖晃著身子,周圍也閃爍著什麼異樣的光彩——
隨著那赤色光芒的不穩定,天地間的那黑暗氣息也開始一絲一毫地滲入到這原本被赤光籠罩得空間之中,一時間久違的壓迫感又重新湧上心頭,便是讓人十分不爽,不得不分出一番力量來抵擋。不過好消息是那白凡似乎終於恢複完全的樣子,把雙眼緩緩睜開......